野玫瑰

第5章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2)(1/5)

    吃完飯,野玫瑰提議散散步,兩人便走在小巷子裏,四處有保鏢護著安全。

    夜晚月色清朗,晚風悠悠飄過,空氣一片濕潤。

    剛走兩步,小雨忽然又下了,手下遞來一把大黑傘,梅二爺接過來,撐在兩人的中間,兩人挨得很近,兩隻手不時會碰到一起,野玫瑰問道,“二爺今天不談生意嗎?”

    梅二爺看她一眼,笑了,“生意哪裏有你重要。”

    野玫瑰便也笑,知道梅二爺這是對女人的客套話,“二爺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何德何能呢?”

    梅二爺勾她的鼻尖,“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在這濁世之中有多珍貴。”

    野玫瑰下意識地向後閃躲,奈何身後恰有一顆小石子擋道,野玫瑰的高跟鞋鞋跟踩在石子上,整個人就要滑到,梅二爺的手一伸,勾住了她的腰,再用力一伸,方才把她整個人抬了起來,重新扶正。

    野玫瑰驚魂未定,又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哦,好幾年前初識陸舟宇的時候也是如此。那時身旁有輛自行車掠過,他用身體為她擋住了。野玫瑰失了神。

    梅二爺問她,“丫頭想什麽呢?”

    “想……”野玫瑰這才從往事裏跳脫出來,卻打起啞謎,“想為什麽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梅二爺怕野玫瑰再摔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攙著她走,梅二爺的手掌寬厚溫暖,野玫瑰覺得很安心。

    到了車前,梅二爺為野玫瑰打開一側車門,小心地護著她,忽然說道,“人不同,可心相通,不是嗎?”

    野玫瑰這才發現梅二爺的雨傘都打在自己這一邊了,自己身上未沾濕分毫,他的另一側肩膀卻濕了大半。

    野玫瑰抬腿坐進黑色的福特車,卻發現黑色的座墊上正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個紫色的食盒。

    梅二爺從另一側上了車,將食盒遞給野玫瑰,笑道,“是送給你的。”

    野玫瑰打開來,看到裏麵擺著二十幾個糯米團子,四四方方的,硬硬的,有些上麵還沾著竹葉,是玫瑰故鄉的吃食。這團子可煮可煎可蒸,軟糯香甜,回味無窮。

    玫瑰卻已經是許久不曾吃到了。

    梅二爺解釋道,“總想送丫頭點什麽,但是一想,丫頭待在百樂門,金銀首飾之類對你來說,自然算不得稀罕,反倒怕俗了丫頭,我見丫頭選的是這‘皖南飯莊’,怕也是個念家的人,前陣子家鄉來人,帶了這個,怕是沒有你那個廚師朋友做的好吃,但也總歸能寄托個念想吧。”

    玫瑰重新包紮起食盒,捧在懷裏,“謝謝二爺,還是二爺懂我。”

    野玫瑰第二天把團子都煮了,分給百樂門的眾位姐妹吃,煮它的水也有了米香味,吃完再喝一口米湯,熱乎勁足能持續好半天。野玫瑰仿佛感受到了過年的團圓溫情。

    接下來,梅二爺又是一連許多天沒來,又或許是來了,隻是野玫瑰沒有看到。

    她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隔了一段時間,玫瑰剛換好衣服,走進舞廳,梅二爺便迎麵走來,還是意氣風發的樣子,但似乎瘦了點,他張開雙手,擁抱野玫瑰,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嗬著氣,“玫瑰,我回來了,想我嗎?”

    玫瑰突然就鼻子發酸,她伏在梅二爺的肩膀上,點點頭,“想。”

    梅二爺說道,“本來是要下個月才能回來的,但我提前了。”

    “為何?”

    “我也有些想你。”

    野玫瑰臉紅了。

    梅二爺就此成了野玫瑰的常客。梅二爺是商人,走南闖北是習慣,來百樂門的時候也不多,有時來了,會買下她的整個晚上,兩個人隻是簡單地跳跳舞,有時來了,梅二爺會帶她出去吃飯應酬,也會去看看戲,給她介紹了不少達官顯貴認識,從前都隻是在報紙和口耳相傳中曉得的人,這下都實打實地見到了,野玫瑰也開了不少眼。

    兩人又出去過幾次,和陸舟宇不同,梅二爺喜歡的,真的大多是老式的東西,吃飯看戲,去的還都是老字號,可老字號也有老字號的好,風味地道,東西純正。她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往往是陪坐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或者做著些斟茶遞水的事兒。旁人問起野玫瑰的身份,梅二爺便道是朋友,同鄉的小妹妹,也不說她舞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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