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2)(2/5)
某一日飯局結束,兩人在房內下起象棋,梅二爺主動給野玫瑰倒上茶。
玫瑰喝了一口,注意力都在棋盤上,被燙得哇哇大叫。
梅二爺沒戴老花鏡,一張臉幾乎要湊在了棋盤上,“其實做人如喝茶,都要慢慢來,哎呦……將軍了!”
野玫瑰把棋子一推,身體後仰,語氣裏都是嬌嗔的況味,“我輸了,不過二爺也不讓讓我。”
梅二爺哈哈大笑,“下棋如打仗,就是要搓對方的銳氣!”
棋下完了,茶葉也沒了,野玫瑰撐不住,倦了,哈欠連天。
小廝進來添茶水,告訴梅二爺約的人到了。
梅二爺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玫瑰,你休息下,我去隔壁房談事,待會再進來。”
包間的門拉開,野玫瑰瞥見一個穿著日本武士服的人等在外麵,她當時也沒多想。
梅二爺一出門,她便困了,靠在台子上很快睡著了,等她醒來,發現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馬褂。是二爺的。
再定睛一看,梅二爺正在一旁看賬本模樣的東西。
她叫了一句,“二爺。”
梅二爺這才合上正在看的賬本,皺著眉,攏了攏她身上的馬褂,說道,“再睡會吧,天色還早。”
野玫瑰搖頭,“最近睡不好,熬夜熬得狠了,有些累,我回去歇息吧。”
梅二爺點頭,欲言又止,說道,“我送你回去。”
過了幾日,野玫瑰正在化妝房和秋海棠化著妝,譚大班忽地送來了一捆藥包,遞給野玫瑰,“梅二爺那邊送來的,說你睡不好,專門給你配了這安魂湯。”
野玫瑰接過,看到上麵的“宏濟善堂”幾個字。約莫著是哪家新開的藥館。
秋海棠從化妝台的鏡子裏見到了,鬼叫一陣,“啥子安魂湯哦,我怕是勾魂湯吧,再這麽下去,沒幾天我們的野玫瑰就要變成人家的家玫瑰咯。”
譚大班啐了秋海棠一口。
野玫瑰臉色通紅,“梅二爺最近回來了嗎?他這幾天沒來百樂門了,若是回來了,我好去謝謝他。”
譚大班說道,“去華北了。”
野玫瑰“哦”了一句,上次他提過出遠門的,便想也沒想地順帶問道,“華北?去華北做什麽?”
譚大班那塗了粉蔻丹的修長手指落在了那藥包上的“宏濟善堂”幾個字上,“這個藥店的老板是個日本人,貌似兩人是有什麽生意往來,雖然名義上是叫善堂,可聽說是日本特務拿來販賣毒品的,老板叫裏見甫,帶著梅二爺去考察華北當地的罌粟田了。”
秋海棠那邊一邊畫眉,一邊聽著兩人的交談。
譚大班沒說話。
秋海棠忽然停下了,挑眉問了一句,“那罌粟,不是鴉片原料嗎?”
野玫瑰轉身將藥包擺在台子上,暗沉著臉。
春末的清晨,火紅的太陽在薄霧的籠罩下從遙遠的窗外升騰起來,晨光灑在光亮的實木地板上,在野玫瑰修長的腿部折射成筆直的線條,徑直延伸了過去。
野玫瑰轉到第五十圈的時候,依舊轉不好,她屏息微笑,準備轉第五十一圈時,譚大班進來了。打開了舞房的燈。
啪嗒。原本一半光明一半陰影的房間陡然敞亮起來。
舞房裏沒有人,譚大班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依然響蕩在整個房間裏,“野玫瑰,你今天不用去坐班了。”
在百樂門一向有規矩,不管有無客人,舞女晚上都要在固定的時間坐在舞場內,當初簽的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想賴也賴不掉。
才四月的天,野玫瑰已經練得滿頭大汗,她抬起胳膊,擦掉汗水,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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