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天理何在(2/2)

    “胡檟疏中責言官動輒構陷大臣,是維護大局的嘛!”張居正故意說。

    “讓他到陝西按察司做僉事,了解一下民間疾苦,體驗一下是救時重要還是格心重要!”高拱怒氣衝衝地說。

    “玄翁,喝口茶,消消氣。”張居正關切地說。心裏卻說:“這才是序曲,生氣的時候在後麵呢!”

    次日一到內閣,翻開文牘,張居正又是一聲驚叫:“喔呀,這是怎麽了?這劉奮庸也來湊熱鬧!可惡!”

    劉奮庸大年初一給曹金拜年,本欲拜托他在高拱麵前為其說項的,聞聽高拱到了曹府,激動不已,以為終於可以當麵向高拱求情了,又有曹金在旁幫襯,高拱念及同鄉之情,升遷當有望;不意卻遭一番羞辱,既絕望又憤恨,整個正旦節假期,都在鬱悶中度過。曾省吾正愁物色不到出麵參劾高拱的人選,聽張居正轉告的劉奮庸大年初一垂頭喪氣出曹府的消息,喜出望外,忙差呂光出麵,拿著曾省吾的名帖去拜,請他去錢塘齋赴宴。

    到了酒樓,曾省吾一見劉奮庸,就用驚詫、怪異的目光打量良久,歎息道:“劉尚寶啊,你怎麽把鄉黨高相得罪了?我聽到一個確切消息,說要貶你到外地去!以你老兄的資曆、能力,當個侍郎、尚書也綽綽有餘,目今居然連這個小九卿的位置也得給人家的門生騰挪出來了,還要拿你當跑官的典型,以為整飭吏治中的反麵教材!老兄的運氣太差了吧!今日特請老兄來喝頓酒,解解悶!”

    劉奮庸已然收了呂光一條玉帶,又見是曾省吾相邀,即猜透了他們的用意,內心本還有些躊躇,聞聽曾省吾一番說辭,頓時打消了顧慮,願與曾省吾攜手。兩人密議良久,起稿成疏,照曾省吾指定的日期,準時奏上。

    高拱隻看了開頭“陛下踐阼六載,大柄漸移”一句,已覺味道不對,待看到“總大權”一節,手已抖得拿不住文牘了:

    今政府所擬議,百司所承行,非不奉詔旨,而其間從違之故,陛下曾獨斷否乎?國事之更張,人才之用舍,未必盡出忠謀,協公論。臣願陛下躬攬大權,凡庶府建白,閣臣擬旨,特留清覽,時出獨斷,則臣下莫能測其機,而政柄不致旁落矣。

    又見在“覽章奏”一節,竟然有“恐權奸蔽壅,勢自此成”之句,文牘“嘩啦”一聲掉在地上。高拱無力去撿,飛快地眨著眼睛,仰麵慨歎:“叔大可證,這二年來,我實在是夙夜盡瘁,不意竟被誣為權奸,天理何在?!”

    張居正暗忖:大權獨攬,卻委屈成這個樣子,還做什麽首相!嘴上卻道:“小人之見,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既然劉奮庸此疏是勸諫皇上的,皇上自有英斷。”

    高拱手還在不住地抖著,聽張居正這麽一說,回過神兒來,大聲道:“來人,叫孟衝…不,孟衝還要侍候皇上,叫馮保來!”

    張居正心裏“咯噔”一聲,難道玄翁察覺了什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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