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七十六章 狐狸尾巴也露出來了(1/2)

    馮保忽聞高拱有召,心裏直打鼓。

    他恨高拱,更怕高拱,不知今日相召所為何事,生恐私下與張居正結交之事被高拱察覺,在未與張居正溝通前,不願麵對高拱,遂找來心腹張大受,耳語一番。

    張大受領命,一溜小跑到得內閣,稟報道:“高老先生,廠公讓小奴知會高老先生,貴妃李娘娘吩咐廠公辦事,一時不得空兒,待辦完事,即來內閣領命。”

    高拱倚在坐椅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聽完稟報,一拍書案:“你們這些閹黨,整天幹什麽吃的!皇上皇上你們侍候不好;文牘文牘你們不上心,養你們何用?!”

    張居正這才明白,高拱是有氣無處撒,拿太監出氣。他隻覺得好笑,麵對對手進攻,如此漫無對策,何以立足?倘若我當國,莫說攻訐者無中生有,便是鑿鑿有據,也必讓他家破人亡!看誰還敢出頭挑戰!這樣想著,生出幾分快意,慢悠悠地呷著茶,袖手旁觀。

    高拱手還在抖著,勉強從地上把劉奮庸的奏本撿起,“嘩啦嘩啦”地抖動著,“這文牘是旁敲側擊攻訐高某的,拿給內閣,讓閣臣如何票擬?何以不檢出呈請禦覽?”

    張大受囁喏不敢言。

    高拱用力把劉奮庸的奏本往張大受的腳下一扔:“拿去!”

    張大受彎腰撿起,剛要走,高拱又攔住他:“慢著!皇上在病中,看到此疏必會生氣。”他一頓足,“唉!這些小人,攻訐高某事小,摧殘皇上事大!”可他也自知這樣的奏本不能不呈請禦覽,隻得無力地一揚手,“去吧,知會孟衝,此疏要趁著皇上精神好的時候再呈覽。”

    待張大受剛走,張居正像悟出了什麽似的,道:“喔呀!玄翁,連續兩天,胡檟、劉奮庸接連上疏言事,旁敲側擊,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陰謀?!”高拱一蹙眉,“誰搞陰謀?”他眯起雙目,思忖片刻,心煩意亂地說,“算了,隨他去,攻訐高某,無非說些不著邊際的空話,還能說出什麽?”他抄起一份文牘,“明日太子講學的講稿要詳審,上緊把講稿審定,發回講官去改定,不能再拖了。”

    “居正來審改,玄翁累了,不妨去朝房歇息片刻。”張居正道。

    “哪能歇息,喘息的空兒都沒有啊!”高拱感歎一聲,埋頭閱批文牘。

    “哼哼,明日,你不想歇息也得歇息了!”張居正心裏說。

    第二天,是高拱看視太子講學的日子,高拱早早來到中堂,他打算先把急務打理一下,再到文華殿去。剛坐定,司禮監文書房散本太監拿著一份文牘進來了,徑直走到高拱書案前:“高老先生,戶科給事中曹大埜上章彈劾高老先生,已呈禦覽,這是抄出的副本,按例送高老先生閱看,以便上章自辯。”

    “彈、彈劾我?”高拱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說著,抓起彈章閱看,隻見上寫著:

    大學士高拱,蒙陛下任用,今掌吏部事,宜小心輔弼,奉公守正以報。乃專肆日甚,放縱無忌。臣不暇悉舉,謹以其不忠之大者略陳之:

    前者聖躬違和,拱言笑自若,且過姻家曹金飲酒,大不忠一也。太子出閣講學,拱建言五日看視一次,無人臣禮,大不忠二也。自拱複用,朝廷善類為之一空,大不忠三也。侍郎曹金,拱姻親,無一才能,升刑部侍郎;給事中韓楫,拱門生,曆俸未久,升通政使,大不忠四也。楊博以吏部尚書起用,拱卻久掌銓政,堅不辭免,凡黜陟去留,不恤清議,引用非人,排斥善類,甚於嚴嵩,大不忠五也。徐階一代元老,拱以私恨多方害之,必置於死地,大不忠六也;俺答歸順,聖威所致,拱乃揚言於眾,攘為己功,大不忠七也。昔嚴嵩止於子世蕃貪財納賄,今拱乃親開賄賂之門,吏部侍郎張四維被論去職,賄拱八百金,起用為東宮講官,招權納賄,髒私大露,大不忠八也。官員乃陛下所任,拱每當選授,即於部堂戒諭,奪陛下威福,大不忠九也。言官乃陛下耳目,拱則結為心腹,專交章諫諍陛下,而拱之罪惡,則隱諱不言,天下人故皆知有拱,而不知有陛下,大不忠十也。請如先帝處嚴嵩例,特賜罷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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