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拜帖”(2/3)

    “有這等事?!”高拱怒道,“學政何人?某這就參奏,不可令其一日留!”

    房堯第卻笑了笑:“玄翁,學生非為此事而來,隻是在講學生的經曆。”頓了頓,又繼續說,“玄翁試想,這等學政,學生自是鄙夷,故贄見時不攜一禮。學政見之甚怒,卻引而不發,歲考時則將學生黜落。學生質問之,學政言學生作文中的‘群’字,將‘君’與‘羊’並列,不合朝考體,有欺君之罪。”他苦笑兩聲,忽又義形於色地說,“學生亦尚氣節之男兒也,似這等官場,不入也罷!便拂袖而去,遂與科場絕矣!”

    “嗯,奇人也!”高拱暗忖,“尚氣節,又憂思民生,不錯。”但他尚未從對學政的痛恨中脫出,遂追問:“崇樓固可拂袖而去,然提學之官,所以教育賢才,表正風俗,此學政壞法幹紀,傷化敗倫,實名教之所不容,王法之所不貸。某忝位禮部,豈能置若罔聞!”

    “玄翁,不提也罷,”房堯第說,“此人已高居侍郎之位啦!人家因講學聞名一時,深得大佬賞識,朝中有奧援、後台硬,是故才我行我素。”

    高拱愕然!腦海中迅疾把六部侍郎過了一遍,說:“是陳大春,對否?”

    京師自嚴嵩當國時,忽起講學之風。始乃在野名流出麵主持,後官場中人也熱心參與其間,徐階當國後,索性親自主盟。這陳大春熱心聚會講學,徐階主盟靈濟宮講學會,具體事宜即陳大春經理之,後破格拔擢他以按察副使提督直隸地方學校。此人因熱衷講學故,深受徐階賞識,時下已位居戶部右侍郎。

    房堯第不回應,繼續說:“幸虧學生家有薄田,足以糊口,是故學生可不為五鬥米折腰。敝邑與山西之廣昌、渾源接壤,學生憂於北虜猖獗內犯,廟堂無應對良策,遂時常到大同、宣府乃至出關遊走,對北邊情勢,倒是有所知曉。”

    “喔,如此甚好!”高拱最憂心的是北邊,但掌握北邊情勢隻能靠督撫所報,正急於找熟悉北邊者了解情況,聽房堯第如此說,不禁大喜,“崇樓可否一陳虜情?”

    “玄翁自是知道的,我大明勝國,元朝高層退居大漠,依然保留著大元的招牌。”房堯第緩緩道,“早在北元共主達延汗死後,其三子巴爾斯博羅特稱大汗。達延汗的其他兒子不服,遂迫其退位,達延汗嫡長孫博迪繼承汗位,國朝稱其為土蠻,又稱小王子。這小王子為安撫叔父巴爾斯博羅特,封他的三個兒子吉囊、俺答、昆都力哈為小汗。吉囊,據襖兒多斯萬戶之地;昆都力哈即老把都,駐牧河套及以西之喀喇沁;俺答為土默特萬戶長,駐牧豐州灘。但他能征善戰,統大漠,小王子雖有共主之名,實已淪為察哈爾萬戶的領主而已。其後又被俺答逼走,徙於遼東,察哈爾萬戶之地由俺答長子辛愛即黃台吉駐牧。”

    這些情形,高拱大略是知道的,遂又問:“具體情形如何?”

    房堯第答:“俺答有弟侄子孫四十六枝,諸婿十餘枝。他的汗廷駐紮豐州灘美岱召,部落十餘萬眾,明灰甲者三萬有奇馬四倍之;長子黃台吉在宣府邊外舊興和所、小白海、馬肺山一帶駐牧,離邊三百裏,擁眾三萬;其他各子分別於得勝堡、殺胡堡、山西偏關、陝西河州等邊外二三百裏處駐牧。唯其二子賓兔台吉,居鬆山,直蘭州之北;四子兵兔台吉,居西海,直河州之西。俺答號令,各枝雖未必盡聽,卻也不敢與之公開抗衡。是故,製馭北虜,端在製馭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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