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拜帖”(3/3)

    高拱甚喜,又問:“崇樓不妨說說,應對北虜之策,關節點何在?”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開邊貿!”房堯第朗聲道。

    高拱先是一驚,繼之搖頭:“正因被動挨打,才不可開邊貿!”他慨歎一聲,“此議一出口,即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房堯第略感驚詫,旋即露出笑容:“嗬嗬,學生適才吟誦那些諷刺官場的詩作,玄翁並未生氣;學生說出與北虜開邊貿的話,以為玄翁會震怒,甚或懷疑學生乃北虜奸細,執送法司,可玄翁隻是慨歎一聲。看來,玄翁就是學生要找的人了!”見高拱麵露疑惑之色,房堯第拱手道:“不瞞玄翁說,這一兩年來,學生客遊都下,久之無所依歸,每有世不我知之慨,今謁玄翁,所請者無他:乞玄翁收於門下,堯第得為玄翁仆,足矣!”

    高拱正在心裏盤算,若此人在側,可隨時商榷禦虜安邊之計,委實難得,一聽房堯第說要投他門下,忙不迭道:“正……”但“合我意”三字尚未出口,又覺得過於輕率了。他剛到禮部就職時就聽說,前任尚書李春芳以銀六十兩聘紹興秀才徐渭入幕,不料徐渭到後不久,就提出請李春芳幫他占國子監監生籍,以便他能在順天參加鄉試——這是一些有門道的士子為避開江南科舉競爭激烈而慣用的手法。被李春芳回絕後,徐渭一怒之下就要南歸,李春芳不放他走,一時鬧得沸沸揚揚。高拱擔心房堯第會不會有甚目的,急於表態恐陷於被動,便端起茶盞喝茶,掩飾了一下,“正、正要問,崇樓何以要投高某?”

    房堯第早有準備,道:“官場中人誰不知玄翁‘家如寒士’,廉潔如玄翁者,有二人乎?”

    “嗬嗬,絕無僅有倒不敢說,‘家如寒士’卻非虛語。”高拱坦蕩地說,“然則,唯清廉,即堪信賴?”

    房堯第道:“清廉之官,若有識見敢擔當,則足可信賴!清廉又有識見敢擔當,舉朝無出玄翁之右者!”

    高拱心裏喜滋滋的,但又不能確認房堯第此話是刻意逢迎,還是發自肺腑,於是又問:“何以見得?”

    “它事勿論,隻四夷館考收事足可證明。”房堯第答。

    “崇樓既知高某為人,當了然,”高拱欠了欠身道,“在高某這裏做事,絕無私利可圖。”

    “學生一不為稻梁謀,也不再存功名仕進之心。”房堯第語氣堅定地說,“玄翁乃不世出之豪傑,一心謀國,堯第為玄翁效命,也是為國效力,比起自己進官場做微官,更有價值!”

    “一言為定!”高拱一拍扶手,興奮地說,不待房堯第答話,就急不可待地說,“崇樓,繼續說說北邊的情勢吧!”

    房堯第從夾袋中拿出他手繪的《北邊關隘圖》和《板升圖》,鋪到高拱麵前,道:“玄翁請看。”他向輿圖中心一點,“這,就是土默川,也叫豐洲灘……”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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