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史上的雞零狗碎

第20章(2/3)

    應該說,放在曆史的長河裏看,蘇軾還是幸運的。如果他早生幾年落在五代的武夫手裏,或者晚生幾十年落在蒙古人的馬蹄下,可以肯定地說,他就沒有機會發明東坡肉了。隻是,有著曆代最寬鬆的政治文化的宋朝,自烏台詩案之後,改革越來越變了味道。改與不改,隻是兩派或者多派勢力的權力角逐,直到蒙古人把最後一個小皇帝追得跳了海。

    別把詩人的話當真

    詩人的話當不得真,據說這是古訓,說是唐朝一位詩人作詩雲:“舍弟江南沒,家兄塞北亡。”上司見了,很是哀憐,說:想不到君家不幸如此。不想此公答道:沒的事,我隻是作詩而已。後人嘲笑這位仁兄,說:既然是作詩,何必把兄弟全搭上,為什麽不寫“嬌妻伴僧眠,美妾入禪房”?

    不過,盡管如此,還是有拿詩人的話當真的。同樣是唐朝,唐宣宗時,令狐綯為相,推薦詩人李遠為杭州刺史。唐宣宗說,我聽說此人有詩雲“長日惟消一局棋”,這樣的人,能治理好地方嗎?令狐回答說,詩人的話,當不得真的。兩下僵持了半晌,最後唐宣宗說,先讓他上任幹著,緊看著點,以觀後效。乖乖,差點因為一句詩,丟了好大的一個肥缺。

    唐朝畢竟是唐朝,皇帝雖然把詩人的話當了真,也不過是擔心詩人光顧著下棋耽誤了公事。可是到了宋朝就不一樣了,王安石變法,大才子蘇軾寫了幾句詩發牢騷,結果被禦史摘出,說他誹謗新政,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反對改革,於是逮捕下獄。好在宋朝祖製不殺大臣,蘇軾最終得以保全小命,發往遠惡潮濕的黃州做團練副使。詩人的話,撞到了政治的槍口上,終於惹出禍來。

    轉眼到了明朝,朱元璋一做了皇帝就大興文字獄。不過,倒黴的大多是些地方上的小知識分子,上書寫什麽“生民作則”之類的話拍馬屁,不幸拍在了馬腿上。朱元璋用鳳陽話把“作則”誤會成了“作賊”,結果拍的人紛紛掉了腦袋。真格的詩人,因為作詩丟命的好像還沒有。大概是因為明朝采用特務統治,錦衣衛、東西廠特務密探神出鬼沒,詩人的詩興未免稍減,大家一哄而起寫去了。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剛剛興完大獄,殺了宰相胡惟庸並三萬餘大小官員,廢了宰相,自己既當國家元首,又做政府首腦,天天累得半死,不得已從翰林院找來幾個老儒,幫他處理公務。其中一個名叫錢宰,年事雖高,但辦事寫東西還算讓皇帝滿意,算是最得朱元璋寵愛的一個“秘書”。一天散朝回家,忽然吟詩一首:“四鼓咚咚起著衣,午門朝見尚嫌遲。何時得遂田園樂,睡到人間飯熟時。”第二天上朝,見過皇帝,朱元璋說:你昨天作的好詩,不過,我並沒有嫌你呀,何不改“嫌”為“憂”呢?老錢宰嚇得一個勁地磕頭,餘生估計一個字的詩也寫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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