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章 送終的日子10\r(1/5)

    十四、火化

    晚程一回頭，發現人群中有曉霞單位的人。晚程感到納悶，他們什麽時侯來的？不是說好了誰也不告訴嗎！

    原來，初五晚上，曉霞單位領導得到消息。於是，先打電話問曉霞，問她葬禮都通知誰，好幫助張羅。曉霞說喪事簡辦，誰也不麻煩了。但是，領導堅持以單位名義參加，在初六早上，領導帶著幾個中層隊長，乘坐一輛桑塔那2000轎車和一輛中客，幫助出喪。

    母親火化這天，天氣晴朗，但趕上人多，不少家裏死了老人的農民，用四輪車也把屍體拉到這兒來。其中，一位老太太，隻用一床棉被蓋著，上麵露著花白的頭發，下邊沒來得及穿襪子，光著腳，也用平板車推著。進入火化車間。

    母親被平板床車推進火化車間。這裏人很多，在寬大的走廊裏，晚亭揭下蒙頭布，摘下母親 的咽口錢。隨後，兩個穿白大褂的女火化工，接過平板車，給母親罩上一床白布，推入火化室。這時，工作人員要檢查晚程的死亡證明，晚程拿出初五早晨劉大夫給開的證明信，對方看了看說：“不行，不能火化，醫院證明上沒蓋公章。” 晚程接過一看，還真是這樣。印製的死亡證明單上，隻有劉大夫個人戳。哎！昨天到這裏辦手續時，工作人員也看過了，為何不提醒我呢？晚程有些著急了。“大姐，我們是外地的，這樣，我用手機給醫院打電話，您接，情況不就清楚了嗎？” 晚程懇求著工作人員，可對方還是不答應。說這樣一會兒辦交火化費時也不行，晚程感到一陣頭痛。 這時，身旁有個矮胖青年問晚程“你寄不寄存，”“不寄存。”“那好辦，我給你說說，這邊火化，你那邊再到醫院開一個證明。兩不耽誤 。”那人說著就走過去跟工作人員耳語幾句。工作人員果然同意可以火化了。晚程又找來大成，“你再開車辛苦一趟吧，到醫院開個蓋公章的死亡證明。”大成轉身去了。矮胖青年過來對晚程說：“我在這兒門外開個壽衣店，也賣骨灰盒。到我那兒買吧！我那兒東西便宜。” 晚程怕挨宰，叫小k跟他一起去。一路上，胖青年向他倆介紹情況，“這兒的規矩：如果在這兒火化，又想在這兒寄存，必須買這兒的骨灰盒，不然不給寄存。那骨灰盒比我的貴多了！”他們向西走了60多米，看見三間小瓦房，外麵臨道豎立著招牌，三人進了屋。小k陪大力看了三個骨灰盒，分別是：600、800、1200。晚程相中了1200元的，但又嫌有點貴。跟胖青年講了半天，人家還是不肯讓步。結果，晚程決定先回去再說。胖青年也跟著回來了。路上，胖青年說：“我讓價到1000，行不？” 晚程還是默不作聲。“800，總可以了吧！”這回晚程說：“講好800，我回去商量一下，然後找你，就這樣定了。”

    回到殯儀館，晚程到一樓用品店一看，隻見靠牆有一個大型玻璃展櫃，上下10多個橫格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骨灰盒，每個下麵，都有一個標簽。寫著阿拉伯數字。好的太貴，便宜的又相不中。晚程看了半天，覺著同樣價格，還是買外麵壽衣店的。他回頭找到胖青年，講好，先把骨灰盒拿去，由胖青年幫助辦裏這裏的一切手續。骨灰一裝盒，就給錢。

    候灰廳裏，親友們聚在一旁，靜靜地等候。

    晚程和小k又去外麵買骨灰盒。一會兒，一個30公分長，20公分寬，25公分高的紫檀色骨盒擺在候灰廳的石桌上。在陽光的照射下，紫檀色亮漆閃閃發光。親友們紛紛圍過來觀看。骨灰盒很考究，盒體用紅木製作，四周麵體雕刻荷花，盒蓋及四周都鑲嵌著綠色玉器。盒正麵刻著一朵大荷花，荷花四角鑲著綠玉荷葉。花心處可插入母親寸照。乍看上去，不但沒有恐懼感，倒像是一個裝有奇珍異寶的百寶箱。晚亭14歲的兒子小冬子，急匆匆跑過來，他很喜歡這個盒子，用手四下撫摸，嚷著呆會兒由他抱著回家。晚程見大成沒回來，就到候灰廳外去等，晚亭也跟了出來。“大哥，呆會兒用那個車拉骨灰呀？”“用頭車唄！” 晚程說。“那不行啊！大成單位領導留下話，別用他車拉骨灰。”“那就用曉霞單位車吧！”晚亭剛走，曉霞就走過來，她可能聽到了兄妹的談話，所以才來找晚程。“用我單位車拉骨灰也不行啊！”曉霞板起麵孔說，“那用雇來的中客呢？”“那得跟人家司機商量！” 晚程感到他又落入了夾板中， 如果曉霞單位不來中客，小k說他的車可以去，他再雇輛夏利轎車，坐小k車和夏利車都可以把骨灰帶回去。事到眼前，才說不想拉，這可咋辦？正月時節，這裏又是郊區，現雇車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啟程？還有，這麽多人都在這候著，怎麽招待？其實，曉霞在生晚亭的氣，繼續道：“我單位不來車，他大成車拉不拉？”“我就坐中客了，不拉讓他回去！” 晚程顯得怒不可遏，斬釘截鐵地說。曉霞也不示弱，“告訴你，人家看我麵子來的，別在這兒給我整事。” 晚程沒有再聽下去，甩頭揚脖，轉身回到候灰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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