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後宮叫德妃3(新版)

第七章 一曲壓群芳(1/5)

    第七章 一曲壓群芳

    轉眼五月,皇帝設立漢軍火器營,滿洲八旗、蒙古八旗、漢軍八旗日益強大。玄燁親政以來,勵精圖治,先後智擒鼇拜、平定三藩,如今全力以赴收複台灣,北邊又抵抗沙俄羅刹,國力日漸強盛,大清正一步步走向鼎盛。

    慈寧宮內,太皇太後早已不幹涉朝政,偶爾才會聽皇帝說說朝廷之事,即便指點幾句,也絕不在大事上左右皇帝,隻是時常感慨:“我隻有你阿瑪一個兒子,他還英年早逝,原以為我是沒有子孫福氣的人,可如今你也好,福全、常寧也好,都給我生了那麽多的子子孫孫,孩子多得我都認不全了。老天爺實在眷顧我,更叫我健康長壽看著你創下萬世基業,當年入關時,我帶著你阿瑪,每一天都擔心漢人會把我們再趕出去,一年年地,就這麽過來了。”

    這日福全也在,他是最會哄祖母高興的人,三兩句的就把話帶開了,又與玄燁對視一眼,說起六月要去古北口外行獵,問皇祖母答不答應。

    蘇麻喇嬤嬤笑著:“這事兒怎麽來問太皇太後了?皇上和王爺們想去,去便是了。”但說這話,就想起一事來,明白了似的對主子笑道,“難怪呢,皇貴妃娘娘六月臨盆。”

    太皇太後頷首:“是不妥當,皇貴妃臨盆在即,你們去至少十來天,多著急的事情。”

    福全卻道:“當初榮妃娘娘臨盆時,皇上也在外頭行獵呢,隻要在太醫算的日子前回來就是了。實在是眼下若不去,天氣越來越熱,入了秋又另有別的事,就這幾天工夫了。”

    太皇太後瞪了他一眼,福全不敢再多嘴,又看著玄燁說:“皇上實在想去?”

    玄燁眼含深意,對皇祖母道:“行獵是其一,自然另有別的事,皇兄隻是哄皇祖母高興的,不想說罷了。”

    太皇太後歎息:“既然是朝廷大事,你們便去吧,宮裏頭有我在呢,蘇麻喇這次也會去承乾宮看著皇貴妃。她也不容易,這麽些年好容易才有一個孩子,如今又是副後之尊,不能不在乎。你們早去早回。”

    如此一來,皇帝六月初要去古北口行獵的事便在宮內宮外傳開,眾人也都知道皇貴妃要在六月臨盆,皇帝這個節骨眼兒上跑出去,難免傳閑話。但再算算日子,皇帝自五台山歸來至今,幾乎隔天都在承乾宮陪著皇貴妃,這麽多年從未見帝妃如此親近過,有時候連皇貴妃都私下對青蓮抱怨:“我越來越醜了,皇上看我不厭煩嗎?我看他都厭煩得很。”

    而四位娘娘中,皇貴妃最早臨盆,其次宜妃是八月,德妃在九月,溫貴妃則更要晚一些,而今溫貴妃腹中胎兒也已成形,不再如早先時不安穩。皇貴妃雖然搖搖晃晃,太醫都有信心她能挨到足月分娩,宜妃、德妃一直都很康健,眾人便開始猜測四人生子生女。

    鹹福宮裏,鈕祜祿家的女眷進宮來探望貴妃,叮囑一些產育之道,溫貴妃從前不大願意搭理家人,如今卻因為有了身孕,宮中無所依靠,才對家人十分眷戀。阿靈阿自然多多殷勤地派人來哄著貴妃,好緩和從前的尷尬。

    今日坐說閑話,講起宮外的事,幾大家族的家長裏短都拿來當談資,待到了規定的時辰夫人們離去,溫貴妃便喚冬雲:“去請覺禪貴人過來。”

    覺禪氏近來偶爾才會到正殿見溫貴妃,她有了身孕也不必惦記皇帝恩寵,自然不用天天纏著人家出謀劃策,今日突然把她叫來,覺禪氏還以為溫貴妃又奢求什麽,等坐定了,卻聽貴妃說:“聽我嫂嫂講,明珠夫人經常去糾纏那個沈宛,想要把孫子帶回大宅裏養,都鬧了好久了,可是納蘭容若不答應,一直僵持著。”

    覺禪氏沒想到溫貴妃是說這個,又聽說容若固執地保護著沈宛母子,不禁笑道:“夫人還是不了解這個兒子,他決定的事,哪個能左右,若能左右,以夫人的手腕,早沒有沈宛什麽事了。夫人恐怕也是投鼠忌器,怕真的傷了沈宛,惹得他們母子決裂。”

    溫貴妃懶得費心想納蘭家的事,隻是笑道:“皇上六月初要去古北口行獵。”

    覺禪氏應道:“嬪妾知道。”

    溫貴妃熱情而自信地笑著:“我不是答應過你,讓你見見沈宛嗎?那會兒就說,等哪次皇上去行獵,就有機會了。”

    “娘娘您?”覺禪氏一陣激動,她一直覺得,溫貴妃當初不過是哄自己高興,這件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絕不好辦,她哪能真的費心來安排,覺禪氏是最聰明的人,根本不奢望能真的見到沈宛。

    溫貴妃慢悠悠道:“隻是我沒有把握你一定能見到,畢竟我讓你隨駕去行獵很容易,納蘭容若能不能帶沈宛同去,我就不曉得了。或者讓我家嫂嫂什麽的人再去挑唆一下她們婆媳關係,要是納蘭容若不放心把她放在家裏,帶去古北口幾天不見得不成。自然這一切都是我瞎想的,撞上了是咱運氣好,不然你就辛苦陪皇上去行獵,權當散散心吧。”

    聽見溫貴妃是這樣的安排,覺禪氏似乎有些失望,垂首道:“嬪妾久不侍駕,怎有資格隨駕去行獵,娘娘不怕您把嬪妾推出去,讓其他人說三道四,反讓您尷尬?”

    “皇貴妃就要生了,我也好,德妃、宜妃也好,都經不起車馬顛簸一個都不會去,我聽說榮妃已經安排下,這次佟嬪、敬嬪、僖嬪,還有萬常在幾個會隨駕,那麽多人都去,我讓你也去,怎麽就不成了?你又不是什麽罪人,好端端生了八阿哥的,隻不過在我這兒住著為人低調罷了,怎麽就不能去?”

    溫貴妃滿不在乎,一麵喊了冬雲過來,讓她把自己的意思傳給榮妃,好歹她有貴妃之尊,也不需要和榮妃提“商量”二字,吩咐一聲便是了。

    榮妃那邊聽到溫貴妃的傳話,讓她也做好覺禪氏同行的準備,彼時正好惠妃領著八阿哥過來串門子,聽見這些,等人走了便冷笑:“她是覺得自己大著肚子,要把身邊這個漂亮的推出來勾引皇上。”

    “你說得太難聽了。”榮妃嗔怪,“這次隨行的人也不少,這些日子皇上除了陪著皇貴妃,佟嬪幾人正當寵,都是新人們的事,敬嬪僖嬪幾位隨駕也不過是礙著麵子,她也是老資格了,一樣對待就是了。”

    “她生得那麽好看,皇上見了就不動心?在宮裏礙著這個那個的,上頭又有太皇太後不喜歡她妖豔,皇上自然要忍忍,可去了外頭幹柴烈火佳人美眷,這再寵上了,宮裏頭一個個都等著生,豈不是又成氣候?”惠妃嘖嘖道,“當初我一心一意想栽培她,為的就是討皇上喜歡,卻讓鈕祜祿氏撿了現成的便宜。”

    榮妃搖頭:“咱們現在就是旁觀者的命,你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別費心想這些事。”

    說話時,後院的萬常在過來請安,問此次隨駕行獵的事,榮妃交代了她幾聲,萬琉哈氏便下去了,惠妃一直在邊上看著不說話,這會兒才道:“一直沒留心,沒想到姐姐這裏竟藏了個小美人?”

    榮妃也道:“剛來時沒什麽,病了幾次眼眉倒是開了,瞧著是有幾分姿色,皇上偶爾也會翻她的牌子,但是年紀小膽子小,皇上也不是很喜歡。”

    惠妃唏噓:“姐姐可要好好調教著,現在年輕的孩子,個個都鬼機靈的,咱們越往後越要當心了。”

    “機靈的不少,還是有老實溫柔的。”榮妃敷衍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一日晚上,皇帝去了永和宮,最近一個月都來不了兩三回,胤祚難得見到父親,自然糾纏著不肯撒手,玄燁也願意哄他,吃了飯父子倆就待在一起,玄燁把著手教他寫字,胤祚很有耐性,嵐琪得閑歇了一會兒,見時辰不早,便來催促兒子該睡了。可走到胤祚屋門前,卻聽裏頭李公公在說:“老太妃那兒知道了,會授意明珠夫人,就等明天皇上讓納蘭大人帶人去行獵。”

    玄燁則說:“讓老太妃授意還不成,最好叮囑她把這件事做成了,她畢竟是皇親,總這樣鬧笑話不成,等她把孩子抱走了,朕自然會和容若再說說,左不過讓他把沈宛領回去就好了。”

    李公公又道:“皇上可要及時對納蘭大人說啊,奴才瞧著,納蘭大人說不定知道夫人偷偷把孩子抱走,回頭又給搶出來了,那鬧得就更難看了。”

    玄燁果然不高興,生氣地說:“納蘭容若就這個毛病,朕怎麽也瞧不好。”

    嵐琪悄然退下,示意環春不要說話,一路上想著皇帝說的那幾句,她也聽說納蘭容若私宅裏的那個女人生了兒子,明珠夫人想要帶回孫子卻被他們倆阻攔,鬧了有一段日子了,竟然連玄燁都暗中出手。

    且不說明珠夫人是皇親,她這樣鬧的確讓宗室裏有些難堪,明珠如今又是重臣,好端端的家裏出這起子事,皇帝出手幹預,多半還是為了他們父子能安心為朝廷辦事。可清官難斷家務事,真真不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竟下得去手,讓明珠夫人去偷孩子。

    這樣一來,嵐琪臉上自然不大好看,之後玄燁過來問她怎麽了,嵐琪也不想提,直說肚子不大舒服。玄燁自然是百般照顧,嵐琪被他柔情似水地愛護著,漸漸也覺得別人家的事她操心什麽,更加不想提了。

    六月初,聖駕浩浩蕩蕩領八旗子弟至古北口外狩獵,康熙二十年時,皇帝為行軍練兵,在此開辟了占地百萬公頃的狩獵場,名為木蘭圍場。

    此處南拱京師,北控漠北,山川險峻,裏程適中,與喀喇沁、敖漢、翁牛特等部行圍狩獵實行懷柔政策綏服蒙古各部之外,更欲展現八旗雄獅的威風,以行獵為借口,實以行軍練兵,以此震懾遏製沙俄侵略北疆。

    是以那日玄燁向太皇太後提起此事時,所說的另一個目的,且舊年沙俄羅刹又在雅克薩蠢蠢欲動,玄燁不得不在這適當的時機,抖擻軍威,震懾外藩。

    聖駕蒞臨木蘭圍場,妃嬪女眷們在侍衛的守護下聚集在一處設立營帳,滿蒙女子大多會騎馬行獵,來了這裏就不必太拘泥宮廷禮節,隻要一切不逾越禮教,玄燁並不拘束妃嬪們騎馬。

    隻是當初嵐琪隨行狩獵與眾女眷賽馬時,馬匹被人調換險些喪命馬蹄下的事,玄燁至今還記得,故而再三叮囑女眷用馬必須幾經查驗,也不許女眷入圍行獵,隻能在營帳附近騎馬娛興。

    隨駕而來的敬嬪、僖嬪等人,在宮中皆不大如意,難得此番上頭幾位得寵的娘娘都不來,隨行後宮之中僅以她們為尊,自然把持著照顧皇帝的責任,不讓幾個小常在答應親近,因此來了兩天後,其他女人見沒有機會親近皇帝,便都自顧自找樂子去。

    佟嬪因性子弱爭不過敬嬪那幾人,而儲秀宮因和鹹福宮相鄰,上回巫蠱之事溫貴妃比起親姐姐對她還頗多照顧,與覺禪氏有些許往來。來了此處後,便與覺禪氏在一處帳子裏,彼此也算是個照應,覺禪氏同樣不願顯山露水的,兩人總算合得來。

    隻是佟嬪畢竟年紀小,同年入宮的幾位常在貴人都很活潑,來回幾趟邀請她,終於動心出帳子去玩耍。覺禪氏拗不過她們邀請,也跟著出來,可一路都低著頭,仿佛怕遇見誰似的。

    實則離宮前覺禪氏就從溫貴妃處得知此番行獵納蘭容若帶的女眷是私宅裏的沈宛,竟是那麽巧,少夫人有了身孕不能隨行,皇帝本就讓幾位親近的大臣帶女眷孩子一同來湊熱鬧的,納蘭容若就把沈宛帶上了。溫貴妃彼時對她說:“事兒都順著咱們想的來了,你可好好把握機會,女人們在一起,總有機會見到的。”

    可是一路來木蘭圍場,覺禪氏卻改了主意,她處處低調故意時時躲在人後,不僅不想見到沈宛,連納蘭容若都不想見,心裏反反複複問自己是為什麽,就是不得解。

    此刻幾位貴人常在簇擁著佟嬪到了帳子外頭,正讓侍衛送馬匹來供她們挑選,遠處空地上已有一些馬匹在奔跑,幾位小答應熱情地過來問覺禪氏:“貴人姐姐,您會騎馬嗎?”

    “好些年不騎馬了,算不會了吧。”覺禪氏客氣地應著,姐妹們嘰嘰喳喳一通說。忽然傳來驚叫聲,眾人循聲望過去,隻見遠處一匹馬在跳躍,牽馬的人被馬蹄子撂倒了,馬匹上是個嬌小的女人,幾個侍衛紛紛湧過去,卻另見一人一馬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直奔向出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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