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盡我所能

齊嬅匆匆趕回家，卻見顧蓓蓓斜倚在廚房門旁，注視著火爐上“咕嘟咕嘟”翻滾的熱粥。 “顧蓓蓓！”齊嬅走上前來，一把擰了開關：“你這是幹嘛？難不成你還真打算去醫院照顧那孫子不成？” 顧蓓蓓繞過齊嬅，擰開了火，目光停留在粥上：“談不上照顧，也沒打算去照顧。隻是想盡我所能……”說到這兒，她這才轉頭看向齊嬅：“如果說沒有一點惻隱之心，那是假的。” 齊嬅沒再說話，轉身衝到自己房中，撥通了胡超的電話：“你是長著豬心豬肺還是長著豬腦袋？你居然帶著她去見王勵？你知道顧蓓蓓現在在幹嘛？她給王勵那孫子熬粥呢！你這不是眼睜睜看著蓓蓓往火坑裏跳麽？讓她去給那個負心漢當老媽子？等把他養的白白胖胖活蹦亂跳的，再任由他找第二個冷萱，然後一腳踹開蓓蓓？” 胡超沉默著，一言不發。 齊嬅皺了皺眉，聲音略略沉緩了些：“總不至於會要命吧……” “可能是……癌……”胡超終是低低歎息了一聲。 “胡……”齊嬅聲音徒然高了一個八度，可很快又意識到不妥，急忙低喝一聲：“你跟蓓蓓是有仇啊！” “我不是想著讓他們解開心結麽？”胡超雖知道自己確實做法欠妥，但還是忍不住說道。 “有什麽好解的？有什麽好解的？”齊嬅氣得咬牙切齒：“那是王勵自作自受，nozuonodie！你就該讓他悄無聲息地從這個城市消失。從此之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蓓蓓對他，早已經仁至義盡了！” 盡管齊嬅氣得跳腳，可是第二天顧蓓蓓照樣抱著一罐熱粥，出現在了王勵的病房中。 沒有太多的話，她隻是沉默著將粥推到王勵麵前。王勵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神情中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小夥子，這是你女朋友啊！真體貼……”鄰床的大爺笑眯眯地打量著顧蓓蓓，又朝著王勵說道：“是個好姑娘啊！你可要好好珍惜……” 這樣的話語，如今顧蓓蓓聽起來格外刺耳。 從王勵病房裏出來，顧蓓蓓靠在牆上深深呼出一口氣，卻聽得一個略帶猶疑地的聲音沉沉響起：“蓓蓓？” 顧蓓蓓轉過頭去，便看見家城帶著幾分打量站在一側，見她轉過頭來，他的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真的是你……” 在顧蓓蓓的印象裏，這是家城第一次開口喚她的名字，她有些不太習慣，也很不適應。更讓她覺得尷尬的是，腦海裏不知怎的就浮現起那夜宿醉之後齊嬅的描述。自己在家城麵前真的丟盡了臉吧。 一想到這裏，顧蓓蓓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傷愈合的還好麽？”家城看向顧蓓蓓的手，紗布已經被她拆去，手背上的傷痕明顯有些炎症。 顧蓓蓓下意識地將手遮掩起來，看向家城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家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繼而對顧蓓蓓道：“有時間麽？” 顧蓓蓓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醫院樓下的咖啡店，家城將暖熱的茶輕輕推到顧蓓蓓麵前。 “其實一直想跟你道歉……”顧蓓蓓輕聲說道：“那天我醉的厲害，鬧了很多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