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來意

“不用太放在心上……”家城輕聲應道，顯然但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傷口嚴重了麽？” 顧蓓蓓搖了搖頭：“對了，你怎麽會來醫院？” “替我外婆來探望一位老朋友……”家城如實答道。 “那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總之很謝謝你……我是說擱在店裏的藥……”顧蓓蓓晃了晃手，卻在家城蹙著眉頭的凝視中，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她隻覺得自己的臉頰再度發燙。 家城的目光是那樣的坦率直接，秋日的陽光裏，他的眸子清澈的就像是一弦靜謐的泉，帶著幾分淩冽，似乎要徑直看到顧蓓蓓的心裏去。 顧蓓蓓不知道為什麽會在看到家城目光的那一瞬有了一絲心動，這樣的情緒，讓顧蓓蓓有些心慌。 “你……那個……我還有事……你先忙……”顧蓓蓓有些語無倫次，那些簡短的詞語在口中打了幾個含糊不清的轉後，終於變成一句幹脆的結束語：“我走了……” 說罷，顧蓓蓓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家城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顧蓓蓓纖細的身影匆匆行遠，家城的眉頭愈發緊蹙，低歎一聲後，輕撫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神色低落。 鈴聲急促響起，家城拿出手機接通，習慣性地抬手看了看表，便道：“我馬上到。” 走進病房的時候，家城看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倚靠在病床上。看到他進屋，老者仔細打量了一番，便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就是家城？像……眉目間依稀還能看到你外婆的模樣……” “徐老……”家城走上前去。 “別拘著禮……快坐快坐……”徐宏滄連聲說道。 床邊站著的年輕男子將椅子搬到家城身側，便悄然退出了病房。 家城方一落座，便聽得徐老緩緩說道：“你進來的時候，讓我恍然記起當年第一次看見你外婆，你的眼睛像她……” 家城看著病床上的老人，一頭銀發，即便是簡單的病號服，也是十分妥帖地穿在身上。說話間，鏡片後微微眯起的眼充滿了睿智與儒雅。 他本以為徐老會聊起外婆，不料，眼前的老者卻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此行的來意，想來也是你外婆的意思。隻是時過境遷，中間又經曆了太多的事，我不知道那件東西還能不能找回來……” “無論如何，我都要一試。外婆說過，那件東西對她而言非常重要……”家城輕聲回應。 “是啊……”徐宏滄的眸光黯了黯：“曾幾何時，那就是她的命……咳咳咳咳……” 也許是因為有些激動，徐宏滄忍不住厲咳起來。家城急忙起身幫他順氣。 候在屋外的年輕人也急急跑了進來，將藥遞給了徐宏滄，隨即看向家城道：“很抱歉，老師的身體並不適合久坐長談……” 家城點點頭，看著年輕人扶著徐宏滄緩緩躺下，因為厲咳喘息，他的臉漲得通紅。家城俯下身，柔聲道：“徐老您先歇著，我改日再來拜訪……” 徐宏滄點點頭，急喘著閉上眼。 年輕人安頓好徐宏滄，便隨著家城走到病房外：“老師最近的情況越發的差了，不過您放心，老師已經托了很多人去查訪，一旦有消息，我會及時聯係您。” “謝謝。”家城鄭重道謝之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