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沒想過還能這樣心平氣和

顧蓓蓓的心漸漸揪在了一起，她一直以為王勵在國外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卻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形。 胡超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顧蓓蓓：“你遇見王勵的那天……是他辭職的第二天。也是他去醫院的日子。蓓蓓……王勵的情況怕是不太好……” “什麽叫做不太好？”不祥的預感像是電流一般劃過顧蓓蓓身體的細枝末節，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冷了起來。 “明天……你去見見王勵吧……”胡超的聲音重重敲擊在顧蓓蓓的心上。 市醫院。濃鬱的消毒水充斥著整個鼻腔。顧蓓蓓強忍著胃裏翻江倒海般的擰痛，緩緩推開了1607的房門。 王勵閉著眼，靜靜躺在那裏。因為病著的緣故，他看上去有些憔悴。顧蓓蓓輕輕關上房門，悄無聲息地走到他的床邊落座。仔細端詳著這張她曾深愛過的臉，過往也不免一幕幕地浮現。 “蓓蓓……”病床上的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在看見顧蓓蓓的那一霎，他的眼睛裏滿是欣喜：“真的是你……” “是我……”顧蓓蓓輕聲應道。 王勵的唇角漾開一絲苦笑：“胡超去找你了吧……我的事，也隻有他最清楚……” “如果胡超不說，你打算瞞到什麽時候？”顧蓓蓓頓了一頓，緊接著道：“我是說你和冷萱的事……” “以前是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畢竟錯都在我……”王勵抿了抿幹裂的唇，低聲道：“可那天看見你，我就很想告訴你。隻是你也沒給我說下去的機會……” 顧蓓蓓恍然憶起那天王勵追到店裏來的時候，恰巧看見家城也在。一想到家城，眼前晃過的便是暖燈下他如同散發著光芒的身影。顧蓓蓓心緒煩亂岔開話題道：“我隻是沒想過，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你麵前，跟你說話……” 王勵微微一怔，霎那間紅了眼眶：“蓓蓓，你是不是結婚了？” 看著眼圈泛紅的王勵，顧蓓蓓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應答。 見顧蓓蓓靜默不語，王勵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握緊了拳，又緩緩鬆開。終是強作笑顏地說道：“他看上去不錯，應該很疼惜你。沒能給你的幸福，換一個人給你，也沒什麽不好……”說罷，王勵別過頭去，淚水無聲地順著眼角滑落，掉落在充滿消毒水氣溫的軟枕中。 整個下午，他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胡超看到顧蓓蓓神色沉重，不免顯得有些焦慮：“蓓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可如果這是王勵的心願，我覺得有必要幫他實現。當然你也別有什麽負擔，畢竟你們已經分開了這麽多年……” “他還沒死！”顧蓓蓓淡淡截斷了胡超的話：“就別說什麽心願不心願的了吧！” 看著顧蓓蓓微微蹙起的眉頭，胡超知道他的確是做錯了。即便是過了這麽久，看到王勵這模樣，顧蓓蓓也不可能做到波瀾不驚。 目送這顧蓓蓓離開，胡超有些忐忑地撥通了齊嬅的電話。然而卻在響了兩聲之後被掛斷。他轉而發了條信息給齊嬅：“齊嬅，我在醫院，我……可能做了一件大錯事……” 短信剛一發出去，胡超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接通，齊嬅的聲音聽似漫不經心：“怎麽？你是打了人還是把自個兒放進醫院了？” “我……帶著蓓蓓來看王勵了……” 胡超剛說完，便聽到電話那端齊嬅厲聲尖叫：“胡超！這事咱兩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