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日記

第一百零六章火車上的盜賊

我喝了口水,缸子是共用的,母親喝過後殘留種惡心的味道,好像是吃壞什麽東西所產生的氣體;邊緣沾上了她幹枯的嘴巴凝結的白沫,有點像膠水,我拿紙擦掉,缸子總算顯得幹淨能讓我喝下水了。 父親的手機一直以來都是很神秘的,不過要是我想讓他幫我買什麽東西,直接撥個號就行了,他的聲音很自然地出現在電話另一頭。 他給我看有趣的短信,還有遊戲,我打發了一陣時間,他把手機要回去接電話,信號不好,沒一會兒他就掛了。 我想起了聽歌的時候,度過的時間一點也不無聊,我想到很多人提起的MP3,沒想到父親立馬承諾給我買一個高檔的,就在上海買。 父親對我來說就像個無所不能的萬事通,就算有時候你知道他是假的,但你沒辦法不被他高聲調的自信折服,至少他會使你相信他不少的日子;有時候我不怎麽討厭他,但有時候我會恨之入骨,隻要摸準了他的脾氣和習慣,在他心情不錯的情況下跟他索取科技類的東西,他基本上都會答允,除非我所要的是他認為不怎麽高檔、拙劣的東西,或者真的是太貴的東西。 隻是我這麽高興會有一個MP3,卻不可能在上海買,這次的上海之旅,我百分之百肯定會變得很糟糕,說不定以後,父親會站到我這邊,不再提起旅遊的事。即使好動、好玩的我們,很想在某年某月出去開開心心、沒有負擔、沒有壓抑地……妄想。 還有12個小時才能到上海,我如坐針氈,又睡不著,父親洗了把臉,沒好氣地要我睡覺,按他的話說——不困也得睡。 母親床鋪的上鋪醉醺醺地睡著一個人,他剛才還和中鋪的男的一塊拚酒,歌聲嘹亮地大肆喧嘩,不停地喝酒吃肉,快十點了才回到床鋪睡覺,不安分地哼哼唧唧,總好像要發生什麽事一樣。我睡了會兒,車燈還沒關,上方傳來響動,不是父親弄出來的,動靜非常大,靠近耳邊,之後一陣嘔吐,上鋪的那個男的哇的一下全部吐出來了,我不敢看,味道極其難聞。 他從上鋪吐下,混合液體飛濺各處,我害怕自己的鞋子也被噴到了,真想用襪子堵住他的口,味道太難聞了,還有那麽一股濃重的酒味。 列車員趕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幫著收拾地上的殘留物,整個過程我硬是不敢起來,這惡心的味道弄得我都想吐了。 上鋪男也知道自己不雅觀,趕緊在走廊座上休息,用熱水壓住自己的嘔吐欲,他覺得很抱歉,父親說了幾句勸慰的話,誰能想到在飯局裏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呢?為此母親不知道教訓了他多少回,有一次還動手打了起來,當然這是父親清醒以後,不想再理母親的嘮叨導致的惱羞成怒引起的。父親酒醉了還是挺好玩的,母親想幫他脫衣服好讓他睡覺,誰知他不肯,一直叫嚷著“我有老婆!我有老婆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然後,這一次成了母親唯一沒有教訓父親的酒醉。 列車員總共出入了三回才讓地麵像點樣子,我掏出自己的旅遊鞋檢查,幸虧什麽也沒有沾到,母親的鞋就完了,她惱火地用大量沾濕的餐巾紙擦拭,直到跟新的一樣才罷手;地上最後被列車員拖過後,踩上去還有點令人作嘔的黏黏感,我感覺憋足了勁小便,蹲在茅坑裏卻沒多少,回程又踩了一遍——那種東西還沒幹我就踩上去真有點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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