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致命傷和腳步聲

許嘉小聲地說：“然後你就把她掐死了。” 陸子揚無奈極了，“我沒用那麽大的力氣！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對她下死手。” 顧眠適時提到他手上的傷，“你手上的傷難道不是寧寧掙紮的時候抓的？” 陸子揚舉起手給他們看，表情倒是很坦蕩，“這傷確實是寧寧抓的，但是你們看，傷口很淺，我當時一點感覺都沒有，這說明寧寧根本沒用力，如果我掐得她特別難受，她怎麽會不用力掙紮？” 陸子揚總是說這種看似有道理，實際上並不能作為證據的歪理，顧眠連半個字都不信。 顧眠說：“昨晚，兩個壽星都喝了很多，寧寧更是站都站不穩，她可能根本沒有力氣掙紮。” 顧眠想起了陳寧寧昨晚回房時的樣子，陳寧寧醉得意識昏沉，沒骨頭似的靠在顧眠身上。寧寧酒量好，以前根本沒有這樣過，這次實在是喝了太多。 等等，寧寧喝得……很多嗎？ 顧眠心中一驚，在這個質疑冒出頭後，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昨天一直在陳寧寧的身邊，隻有中途離開過十幾分鍾，在她離開之前，陳寧寧還隻是微醺的狀態，而在她回來後，陳寧寧突然就有了明顯的醉意。 那十幾分鍾……難道有人做了手腳？ 顧眠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其他人看得直發慌，許嘉輕輕碰了碰她的手，“小眠？你是想到了什麽嗎？” 顧眠勉強壓下心中驚疑，語氣淡淡地轉移話題，“我在想那把刀，會是誰把那把刀刺到了寧寧身上。” 此言一出，陸子揚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致命傷肯定是刀傷！找到了用刀刺傷寧寧的人，就找到了凶手。” 許嘉說：“可是這刀……” 她猶豫著不敢往下說，顧眠替她說了，“這刀是寧寧房間裏的，依舊是陸子揚的嫌疑最大。” 陸子揚扯了扯嘴角，“在房間裏也跟我沒關係，我昨晚，和寧寧，呃，爭執完就稀裏糊塗地睡過去了。” 顧眠反問：“稀裏糊塗地睡過去了？什麽時候？當時寧寧是什麽狀態？” 陸子揚道：“這我哪記得，反正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寧寧就是那樣了。” 陳寧寧是以一個非常標準的“睡姿”躺著的，如果陸子揚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有可能是凶手擺正了她的睡姿。 擺正了睡姿，這像是強迫症或者是對寧寧有感情的人的行為，可凶手又泄憤似地劃破了寧寧的臉，這兩個行為是前後矛盾的。 林源忽然問陸子揚：“你和陳寧寧睡在一個房間，你昨晚就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陸子揚說：“沒有，我睡覺一向很沉，昨天喝了酒，睡得就更沉了，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 林源沉吟一聲，沒有再問。 不過他們倆的對話倒是提醒了顧眠，顧眠問林源：“你睡在客廳，如果有人要進入寧寧的房間，一定會經過客廳，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林源吞吞吐吐的，“後半夜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腳步聲，很輕很急促的一陣，聽起來像是……” 陸子揚一聽，覺得自己有洗脫嫌疑地可能了，激動地一疊聲地問：“像是什麽？你說啊。” 林源的視線在顧眠和許嘉身上飄來飄去，“像女孩子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