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談話與互相懷疑

顧眠不動聲色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 陸子揚問她：“接下來怎麽辦？” 顧眠冷颼颼地說：“不是你提議要自己找凶手嗎？你問我？” 林源和許嘉像兩個被處罰的小學生一樣不敢說話。 屋子裏又沉默了下來。 半晌，顧眠看了一眼牆上的鍾，“九點半。” 十二點鍾還找不到凶手就報警。 她把一次性水杯扔進垃圾桶，又問：“要不要叫陳安安過來，她參加了昨天的聚會，按道理說，也有嫌疑。” 陸子揚說：“可是她和她男朋友參加完聚會就回去了，我們看著他們走的。” 陳寧寧和陳安安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也是昨晚舉辦的生日聚會的“主角”。 她們的父母在她們小時候就離異了，陳寧寧跟著媽媽，陳安安跟著父親，兩姐妹多年未見，直到去年才意外重逢。她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但性格天差地別。陳寧寧性格火爆，有點霸道，但是不聰明，腦子裏沒什麽彎彎繞繞。陳安安則是溫柔可愛，聰明優秀，完美得像假人一樣。 雖然沒能在一起長大，但是這兩姐妹對彼此都很熱情，陳安安在知道陳寧寧和顧眠住在這棟公寓後，便立刻和她男朋友搬了過來，租了她們隔壁的房間。 顧眠想了想，陳安安沒他們家的鑰匙，公寓窗戶外也沒有能翻的陽台，所以陳安安應該沒什麽作案嫌疑，確實不用非叫她過來。 顧眠嚴肅道：“現在這樣，也不用顧及麵子不麵子的了，我直說了，在座各位，都可能是凶手。” 她停頓了一下，“也包括我。” 許嘉小聲道：“小眠。” 顧眠說：“我懷疑你們，你們也可以懷疑我。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我希望不是凶手的人可以誠實一點，現在我們來聊聊寧寧身上的傷。” 顧眠沒有情緒起伏地問：“陸子揚，寧寧脖子上的瘀痕是你弄的嗎？” 陸子揚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應該是我。” 林源問：“什麽叫應該是你？” 陸子揚道：“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我記不清了，我真的記不清。” 顧眠默默地開了個手機錄音，然後把手機放到一邊，“我來幫你回憶，聚會一直開到淩晨，大概是早上的一點鍾才散，之後你就和寧寧回房間了，然後呢？回房間以後發生了什麽？” 陸子揚順著她的引導回憶著，“回去了之後，我去洗了個澡，寧寧好像醉了，一直躺在床上，我回來之後，想和她……親近親近，但是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特別抗拒我，我想親她她都不同意。” 顧眠問：“然後你就強迫了她？” 陸子揚說：“沒有，我們是男女朋友，我怎麽會那麽做，她不同意我就沒有繼續了，我準備睡覺。” 他用手揉著額角，顯然這種強行回憶讓他很頭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寧寧她開始罵我，說我出軌，背叛她，在外麵和別的女人有聯係，她當時不清醒，罵得很沒有規律，但是特別難聽，我想讓她閉嘴。” 林源插嘴道：“然後你就打了她？” 陸子揚表情難看，“是她先打了我。” 他拽開衣領給大家看自己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傷，“這都是她打的，寧寧平時不打人的，昨天就很莫名其妙，然後我也喝多了，我們兩個打了起來，我就順手，順手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