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沒有他，她一樣過的很好

一路暢通無阻。 驀地，和尚停下腳步，轉頭問他，道：“你可知這青城外有一小山丘？” 江平川思略一下，回答說：“山茶花開的甚好。” 除此以外，便是蕭子瑜的埋骨地。 這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和尚麵上帶著笑意，緩聲道，“我們的寺廟便在那裏。近日來，山腳下，多了一處人家。” 江平川心頭一跳，握著木牌的手微微一緊。 他總覺得，這話多有深意。 和尚笑望著他緊張的模樣，繼續開口說：“那姑娘，姓蕭。” *** 江平川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飛奔到那山腳下的，隻聽見自己耳邊風聲響徹，心裏滿腔熱血。 他不信這世上有這麽碰巧的事情，可是不信，卻也逼著自己去信。 是人是鬼，都想見一見…… 哪怕知道這事詭異的很，也忍不住，想要去見見那蕭姑娘。 他白皙的麵皮上浮現薄紅，輕撫了下懷中的木牌，道：“別怕，我這就來找你。” 咳嗽一聲，鮮血從唇畔流出，又強壓下去這滿口的腥甜。 那癩頭和尚告訴他這件事後便自己去了山頂上的小寺廟中，隻留下他一個人跑去山腳下，說讓他好好看一看，再考慮是不是遁入佛門，皈依一生。 過了許久，便看到了山腳下一條小溪橫穿過，水流盡頭，有一戶人家，用木頭搭建成一座小房，在那裏靜靜地立著。 江平川呆站在那裏，怕驚動了這半晌的靜謐。 啪嗒一聲，懷中的木雕猛然跌落在地上，所有的理智都煙消雲散。 因那木屋中，緩步走出一素色衣衫的姑娘，那樣柔和的眉眼，不是蕭子瑜，是誰？ 她手裏捧著酒，麵上淡笑，身後跟出來一個身帶酒香氣的俊美青年，正哀求著與她說話，討著酒水喝。 蕭子瑜過的很好。 江平川隻覺得自己胸口微微抽搐著疼，後來疼的愈發劇烈，疼的他彎下腰也止不住。 那個男人，是她的誰？ 她為什麽，對那個男人，露出這麽好看的笑臉？ 江平川就那樣發愣著望著蕭子瑜，片刻也不敢眨眼，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不見了。 她就像是按照自己規劃的那樣，離開了自己，然後找了一個好人家過日子，你看，她笑的那樣開心。 江平川神情恍惚地想，她有多久沒有對自己笑過了？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蕭子瑜在他的膝頭，婉轉抬眼，聲若黃鶯，“江郎，我嫁給你，不覺得苦，不覺得累，隻要同你在一起，便是幸福的。” 心頭妒火明滅，熊熊燃燒。 江平川俯下身子，將那木牌抱在懷裏，靜默地垂下眼，就那樣認真地用目光勾畫著蕭子瑜的眉眼，似乎就要這麽一直看下去。 他貪婪地望著，想要把這個女子的音容笑貌刻在心底，永不忘記。 然後，住腳，轉身。 就這樣吧，便這樣吧。 他已經傷害過她一次，這一次，他不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了。 ——不能再縱容他，去傷害那個女子。 江平川心裏在滴血，可他隻能麻木著自己最渴望的躁動，對他說：“她過的很好。” 像是重複一樣，聲音無波無瀾，“她過的很好。” 沒有他，一樣過的很好。 怎麽能忍心，再去摧毀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呢？ 原本想裝作沒有來過，卻似乎聽見那邊兩人停下交談，蕭子瑜喊了一聲：“江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