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玉人歌

驍祖因莫念之事心傷，不敢麵見她，怕失態痛哭，每天就在長樂宮外跪拜請安。 今日也是如此，可在準備離開時，看到一黃衫女子從長樂宮宮牆躍出，正要去追與剛從門口奔出的明帝撞了個滿懷。 世人皆傳宮中黃衫女子是君王凶兆，但這事在明帝處卻另外有個說法，明帝少年時與皇後薑柔相識，常約在宮裏戲耍，薑柔身著黃衣，少年明帝見她來了便不再理會手中之事，隻找她去玩。明帝聰穎，學業並無耽誤，如不是後來被逼宮下台，說不定還是段愛情佳話。 可薑柔已死，這忽得又出現的黃衫女子是從哪裏來的？ 驍冷堯派人徹查宮闈內外，並無結果。 這日驍冷堯又與莫念十指相扣在宮中閑逛，他跟莫念說與芷蘭之事，莫念愛聽。 可驍冷堯說得很慢，兩個人說的每句話，一起做的每件事他都要揉碎了反複說，是以說了一個多月，連婚嫁都沒說到。 莫念不滿地說：“陛下真是最差的說書先生，一點都不知詳略得當，你跟我說了一天，隻說個兩人吃早食，照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 “你忘了與朕十年，一天拆兩天說，朕可與你說上二十年，一天拆三天說，朕可與你說上三十年。” 莫念心裏悲涼一片，她靠到驍冷堯的懷裏：“蘭兒心急，一個故事若聽不到最後，晚上連覺都睡不了。” “覺你自然是要好好睡的，隻要你一直在朕身邊，故事總有講完的時候。” 莫念笑了出來：“是啊，真好。” 驍冷堯低頭，吻在她的頭頂，發間的清香讓他無比眷戀，早知兩人之間緣淺至此，他該怎麽做，才能再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兩人擁在一起回養心殿，蘇氏正在殿內候著，見兩人進來，遞給驍冷堯一個紅色帖子。 驍冷堯拿過帖子拉著莫念進到書房，把她抱在自己懷裏，一起看帖子上的物品列項，這場大婚籌備得著急，內侍官不眠不休，依照後製所需一樣不敢落下，即便如此，也整整籌備了一月有餘。 “我不想穿紅色，我穿青藍色好看，喜服能用青藍色嗎？”莫念指著喜服那欄說道。 “你穿青藍，朕穿紅色？”驍冷堯覺得這樣的配色難看極了。 “可我就不想穿紅色，我總會想起蕭諾言……”莫念委屈。 蕭諾言喜穿紅色，莫念心中自然會膈應。 “無妨，這些本來就不是你操心的事。”驍冷堯喚來內侍官，說的喜服改為青藍之事，內侍官一臉茫然，卻不敢多說什麽。 隔日，內侍官送來宮內布置草圖給驍冷堯與莫念過眼，莫念出奇地喜歡，問內侍官是誰擬的景，內侍官支支吾吾不敢答。 “大概是沐瀅房那位。”驍冷堯合上草圖拉住莫念小手。 沐瀅房是明帝住處，想來也就這人會有不顧規製，肆意灑脫的才情與心性。 端朝開國皇帝驍冷堯一生傳奇不斷，讓後人津津樂道的自然還有這場麟鳳芝蘭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