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昌露出溫和的笑容:“宋卿以為當以何者為準?”

    宋敏貞微垂眼簾,皇帝問你的看法,實際上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跟得上他的思路。所以你如果要求穩,要上進,那就去揣摩皇帝的心思,回答皇帝想要聽到的內容。

    可是,宋敏貞老了,他要為子孫後代做打算。隻要不會丟了命連累家人,同皇帝意見不同也沒什麽。

    所以他沒有去揣測趙元昌的想法,而是站在了早就和他溝通好的陳佑一邊:“回稟官家,臣以為國家法度不可輕廢。”

    完這句話,他覺得既然選定了隊伍,就該主動做出些貢獻。略一沉吟,繼續開口:“臣聽聞,賞罰皆出於上,國法如此,是寬縱亦或是嚴苛,止官家可言,有司須得嚴守國法。”

    犯罪的人是該從嚴判處還是從輕發落,隻有趙官家能決定,平常審案的人必須嚴格按照律令規定來判處。

    不得不,這番話讓趙元昌滿意非常。

    如果這種思想能夠貫徹下去,毫無疑問對維護皇帝的權威有好處。

    心中有了計較,趙元昌對宋敏貞道:“宋卿此乃持國之論。且回去仔細思量拿一個章程出來,把現有的律令格式整理一番,公諸下。”

    “是。”宋敏貞應承下來。

    七月十九日,敕以昭文館學士、尚書都省左司郎中宋敏貞守刑部尚書、參知政事,未幾,大司寇宋敏貞受命審定下刑讞。

    至於原來的刑部尚書則被打發到楚州某縣做縣令。

    這一,正好傳來遼帝遇刺身亡的消息。

    當下午,趙元昌召集諸相公參政議事。相公們離開同明殿沒多久,製以禮部尚書張歡為三司使、參知政事。

    之前一直是集賢相劉承澤兼判三司,現在突然丟了這份差事,聯想到其在這次朝爭中的立場,叫許多人心中惴惴。

    二十二日,毫無預兆地,昭文相江夏青罷相,出為舒州刺史。

    在此之後,沒有任命新的昭文相,史館相周敬思成為事實上的首相,政事堂相公僅餘兩人。

    江夏青罷相後,樞密使王樸總領軍政,當令巴寧泰攻雲州的軍令就通過驛傳係統迅速送往太原府。各類輜重武備也被調度起來,從各地朝太原匯聚。

    就在戰爭起時,刑部批複權知廬州事冉益謙遞上來的死刑申請,結果是核準,上請官家圈閱。

    第二的邸報上抄錄該奏章部分內容以及官家的批複:準!

    而跟著這個批複一起登報的,還有一份詔書,總結起來就是:其罪難逃、其情可憫,特赦其死罪,改為徒刑。

    最後,是李明卿這些人贏了。

    雖然在江夏青罷相的時候,大家都能猜到這個結果。

    合肥保信節度府,陳佑在家中擺了一桌酒席,他請的客人就一個——冉益謙。

    在冉益謙把餘林案收好尾後,他的調令就到了,他現在是刑部侍郎、山南西道定讞使。

    這是一個新的職事,任務麽,是去蜀地整頓刑獄諸事。等繼任者一到,他就會離開廬州,跟著巡江的水軍一路溯江而上進入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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