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就是為了達到好的結果,利用一些惡的事物也能夠接受。

    寧強會不會認同這個觀點?陳佑不知道,他隻是根據以往的交流,覺得寧強認同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過即便不認同也沒什麽,早早發現的敵人,比隱藏在身邊的叛徒要好得多。

    過了一陣,寧強後退一步,微微躬身:“色已晚,下官先行告退。”

    “且去吧。”

    陳佑沒有回頭。

    寧強沒有給出確切的回答,然而已經不重要了。今這一場談話,原先陳佑隻是當做應付,但後來他開始認真回答,同時也在審視自身所思所想。

    方向錯了,知識越多越反動。

    陳佑自認為相比於此時的人來,他屬於知識多的那一個。明了千餘年的曆史走向,如果不能讓未來變得更好,那就是走錯了路。他不想走錯。

    他抬手扶住女牆,發出一聲長歎。之前的疲憊或許還有假裝的成分,眼下他是真的感覺到精神疲憊。

    好在這種低沉持續的時間不長,他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來。

    別影響世界改造曆史了,就連眼下尚未一統的故國,他都沒能執其牛耳,想得太多沒有意義。

    翌日,寧強辭行,臨行之前把一本手抄的《陳山長集》送給陳佑。

    看原文字跡和一旁批注字跡相同,要麽是寧強自己手抄的,要麽是讓人抄錄的。

    這個舉動,在陳佑看來,應該是初步認同他的做法,但寧強究竟是怎麽想的,還得看以後的行為。

    七月十六日,有禦史彈劾陳佑空中守法、實際上卻包庇犯法之人,比如餘林案中的龔家。

    這一次趙元昌沒有讓陳佑跟著禦史辯論,直接將此人罷職丟到秦隴去。

    然而這一次彈劾拉開了一個序幕,金紫重臣接連被彈劾,終於在眉州刺史被查出縱兵為紡時候,達到頂峰。

    先是該刺史被下獄論斬,緊接著肅政大夫要求調查尚書左仆射和眉州刺史的關係,核查兩人有無異常聯係。

    人生在世,躲不掉人情世故。所謂異常聯係,無非是財物往來,這種事情,如果真的是細究到底,基本上一查一個準。

    毫無疑問,這是真刀真槍的拚殺,要麽江夏青罷相,要麽胡承約貶官,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就在周國朝局紛亂之時,北邊的遼國發生了一件大事:遼帝遇刺身亡。

    洛陽皇宮,宋敏貞走進同明殿正殿:“臣宋敏貞參見官家。”

    “方正先生來了?”趙元昌放下筆,抬手道,“且坐下話。”

    “謝官家。”

    年近六十的宋敏貞選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位置坐下,然後開口道:“不知官家匆匆詔臣來此,是為何事?”

    趙元昌直接就道:“想來宋卿知曉今日朝堂上的紛爭。”

    宋敏貞點頭:“臣的確知曉,隻是雙方所言皆有其理,一時之間爭執不下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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