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歎了口氣,從呂雲帆接下此事起,這件事的主動權就不在他手上了。

    長安縣衙,京兆府參軍事權兼長安丞的婁半夏滿臉焦慮地走進韋三橋的書廳:“延秋兄!我向你討主意來了!”

    原本正捧著《春秋》看得津津有味的韋三橋帶著些茫然抬起頭,看清是婁半夏之後,放下手中書冊,調整坐姿後有些不在意地笑道:“還有你婁方宗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婁半夏拉著一把椅子拖到韋三橋對麵,一屁股坐上去,身體前傾焦急道:“哎呀延秋兄!弟我這不是在笑,高公想叫王猛虎回來!”

    聽到這話,韋三橋也收斂笑容嚴肅起來。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前傾認真地看著婁半夏:“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咱倆是什麽關係,我至於用這事來戲弄你麽?”

    “王大蟲不是‘重病在床’嗎,怎麽突然要叫他回來?”

    提到王猛虎,韋三橋臉上嫌惡的神情一閃而過。

    “還不是那個不曉事的安嶽文,是投到陳使君那邊去了。高公遣人來意欲讓薛、王重新擔起職事,叫我做好準備。”

    到這裏,婁半夏抱怨道:“這算個什麽事嗎,不是我貪戀權位,實在是高公沒考慮妥當。你我剛剛來長安縣不過兩三,就又回去了。你我知道我這是顧全大局,但旁人不知道啊!旁人隻會以為我姓婁的不堪大用,這以後我也別想在京兆府立足了!”

    韋三橋開口道:“方宗何必擔憂,你兼我縣丞,憑的是京兆府的符文,便是要去了你的職事,也得府衙先下符文。隻要府衙一日不下符,你就一日是長安縣丞,有我支持你,還怕那王猛虎不成?”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不滿的婁半夏愣住了。

    好一會兒,他婁半夏才半是猶豫半是期盼地詢問:“這.......怕是高公不許吧?”

    見他如此,韋三橋心下稍安,『露』出笑容:“高少尹隻是跟你王大蟲病好了,除此之外他還能做啥?叫陳使君發符卸了你的職事?那也得他能做到才行!”

    婁半夏意動了,他嘴上仍然著:“可高公叫我回府衙......”

    “陳使君可沒叫你回去!”

    韋三橋笑著出這話。

    話一出口,立馬就愣住了。

    他想通了陳佑的用意!

    眼下雖是陽春三月,但這一瞬間韋三橋卻感到仿佛有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見韋三橋突然沒了反應,婁半夏且驚且奇,縮著腦袋心翼翼地喚了一聲:“延秋兄?延秋兄?”

    “啊!”韋三橋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啊?你甚麽?”

    “你這是?”

    “沒事。”韋三橋反應過來,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你我都是身不由己啊!”

    婁半夏不明白自己的好友怎麽會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當下也隻得安慰道:“這也是常有的事,人活一世,哪會事事如意呢?”

    韋三橋苦笑著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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