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柳逢春點點頭,一邊洗筆,一邊問道:“陳孚如何?”
“今日他出門之後,那邊的人手全都跟了過去,見其準備出城,便尋了駕牛車毀了他的車駕。現在已經回到梁王舊宅,當是走不脫了。”
“行,就這樣罷。”
親信離開之後,柳逢春又召來一人,仔細詢問後,關好門往同明殿趕。
此時的同明殿內一片肅穆,時不時響起金磬玉缶之聲。
天子正在側殿修行,今日值守的任喜恭恭敬敬等在側門處,腦子裏回想著之前背過的一些道家典籍。
突然,殿外傳來聲響。
任喜不由皺眉朝門口看去。
片刻之後,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哪怕這聲音已經十分輕微了,但在安靜的同明殿內依然清晰可聞。
任喜不由深吸一口氣,木著臉走向門口,行進之間,幾近無聲!
剛走沒幾步,看到進門的竟然是柳逢春,任喜當即皺眉。
在柳逢春抬頭的一瞬間,任喜抬手豎掌,神情嚴厲。
柳逢春反應過來,微微躬身後,放輕腳步,緩緩退至殿外。
不過時,任喜出了殿門,瞥了柳逢春一眼,朝無人的廊廡下走去,柳逢春趕忙跟上。
“何事?”
柳逢春連忙將陳家兩兄弟的消息說出。
任喜是越聽越憤怒,待柳逢春說完,他禁不住喊出聲來:“你……”
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扭頭看了一眼偏殿方向,繼而回頭壓低聲音:“你莫非以為我不會殺人嗎!”
柳逢春可不敢應下這話,連忙解釋:“開封消息未至,不好妄動兵馬,十來人已經算多,隻是沒料到陳元如此果決。”
任喜不想聽這解釋,死死瞪著柳逢春。
就在這時,側殿走出一名小宦官:“任使,官家有召。”
任喜不得不壓下情緒,朝柳逢春說了一句“在此等候”,快步朝側殿走去。
等了一陣,柳逢春稍稍直起腰,看著側殿方向,神情變幻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任喜終於走了出來。
能明顯看到他額頭有些紅,甚至肩膀的姿勢都不同於先前。
顯然天子發怒了。
柳逢春不敢多看,低頭躬身,等著任喜走過來。
當他的視野裏出現任喜的腿腳,耳邊也傳來了任喜陰惻惻的聲音:“官家仁慈,許你將功補過。陳孚可不能再放跑了!”
“可開封……”
“所以不可調動兵馬,隻能私底下做,在梁王入京之前,陳孚必須抓在手裏。”
“喏。”
柳逢春答應一聲,緊接著仿佛獻功一般說道:“昨日已經查到諜報司程有道似於梁王有關聯,正預備給他放一個假消息,不如順勢引誘陳孚。若程有道真為細作,正可誘捕陳孚,若其不是,亦可鬧出動靜,方便我帶人去劫梁王府。”
“劫梁王府。”任喜冷哼一聲,“你嫌動靜不夠大?”
柳逢春麵露尷尬之色。
“你盯緊了,如果他不上當,不要讓他今晚出了梁王府。但凡有異動,仿今日之事即可。”
柳逢春打起精神幹脆應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