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趕走柳逢春,任喜神情莫名地看著柳逢春背影消失在視野中。

    因為陳元逃脫一事,他直麵天子的怒火,連帶著對柳逢春生出不滿。

    在原地站了一陣,他決定以親從擴軍為由把柳逢春從武德司察探體係摘出來。

    好在早就備好了替代人選,等梁王入京一事塵埃落定,立馬就能交接,不必慢慢削權交割。

    就在任喜謀劃武德司權力結構變動方案時,餘光突然撇到趙普步履匆匆的身影,心下一驚,連忙收斂思緒迎上去。

    “中令何以匆匆而來?”

    趙普神情嚴肅地看向任喜:“幽州失守,我已召集兩府來同明殿。”

    任喜聞言,神情劇震,連忙道:“中令稍待,某入內通稟。”

    趙普直接就道:“軍情緊急,豈容拖延!”

    話音未落,他繼續大步向前走入正殿。

    任喜撇撇嘴,也不去攔趙普,轉身進入偏殿正門稟報此事。

    半個時辰之後,數批使者出京。

    這次所有事情都趕到一塊了,朝廷隻能做出取舍。

    最終是命令河北各地據城而守,以成德節度使黨進為河北行營都監,主持河北防務。

    河北這裏要以定州為中心收攏幽州潰兵,先穩住定、祁、莫、滄防線,之後慢慢往前推,爭取收複幽州。

    河東那邊,因為幽州出了問題,關門打狗的策略直接放棄,改為兩麵夾擊,逼迫遼軍北遁。

    這時候,君臣想起渤海海軍來,雖然有消息說渤海海軍在登州靠岸,但主力艦隊還在高麗日本遊弋。

    也不管能不能成,總之數道命令傳往登州,令渤海海軍協助高麗節度轉運兵馬糧草至幽滄薊一帶。

    洛陽收到的消息,汴梁也收到了。

    信息從幽州傳到汴梁比到洛陽要早一天,隻是由於禁軍圍城,導致陳佑得知消息時僅比洛陽君臣提前兩三個時辰。

    既然都已經擺明車馬,陳佑不再遮掩,正好趁此機會測試一下還有哪些人聽他的。

    在洛陽趙普還未得知消息之前,陳佑的命令已經發出汴梁城。

    他要求幽州殘部及義武兵馬守住岐溝關,若岐溝關已失守,放棄易水北岸退守遒縣、歸義,依托易水、巨馬水構建防線;橫海節度接管莫州,占據瓦橋關,等待主力決戰。

    另以雄威軍都指揮使劉延讓為幽州兵馬都監,調雄威軍火速趕往莫州。

    其餘兵馬各守本州,籌措糧草以資前用。

    當晚,澶州回複遵從調派,滑州則是傳來白馬縣戰作一團的消息。

    洛陽,天色漸晚。

    梁王舊宅內,近百名持械之士肅容立在院中。

    陳孚亦是披甲執銳,立在諸軍士身前。

    不知過了多久,他身旁的蘇文彥出聲提醒:“宮門落鎖已有一段時間。”

    陳孚聽聞,長舒一口氣,鬆開劍柄,抱拳揖道:“孚之生死,托於諸君。”

    因之前已經提醒,這時候也沒人說話,隻是一個個朝陳孚微微躬身。

    片刻,陳孚起身,握劍下令:“出發!”

    這批人要護著他前往近衛司軍營。

    正門大開,軍兵一湧而出,緊接著稍稍散開保持一丈左右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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