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停下,陳衡鑽出車廂,最前頭的學生回頭道:“沒發現追兵。”

    陳衡點點頭,看向那人:“前方獠人幾多?”

    “粗略望去有百十人。”那人似乎心有餘悸,被下車的學生扶著,頗為不安地看了看周圍,忙不迭勸道,“這位官人還是趕緊回去通知明府,免得遭了獠人毒手。”

    陳衡依然不緊不慢:“距此處多遠?”

    “有總歸有兩三裏路。”

    那人說著,聲音弱了下來。

    陳衡朝前方眺望一眼,低頭繼續問:“你等有幾人?”

    “就三,不,十人!”

    陳衡看著那人,歎了口氣:“綁了,一塊帶去宣化。”

    這話一出,原本扶著那人的兩名學生立時變扶為擒。

    那人動了一動,見無法掙脫,便立在原地兀自叫道:“官人這是何道理!莫要誤了性命!速速通知唔!唔!”

    他話未說完,嘴被堵住,手腳捆上被搬到裝著雜物的驢車裏。

    秋七月,邕、容等州獠人作亂。

    坐在政事堂書廳裏,趙普輕揉眉心。

    這才剛當上首相,大事一件接著一件,諸事不順!

    不過,嶺南那邊文武官員大都同梁王府有關聯,若能因這事處理一批,也算因禍得福。

    這麽想著,趙普長舒一口氣,也不管還有公文沒批完,直接拿起這份奏章往承運樓去。

    待他從承運樓回來,椅子還沒坐熱,嶺南又有一道急奏送來:交州將丁部領反了!

    趙普看著這份加急送來的奏章,一時之間盡生不起什麽想法。

    好一會兒才長歎一聲吩咐道:“通知兩府宰相,一刻後前往承運樓議事。”

    說完,拿起這份奏章再次往承運樓去。

    秋高馬肥,女真終於忍不住動手,遼國達裏迭都監一邊向中樞求援,一邊固守。

    隻可惜這一波有人在女真背後支持,不說其他,單是情報支持,就足以在初期改變戰局。

    達裏迭不過守了三天,便棄軍而逃,倒是同他一起來監視女真的拽刺斡裏魯在撤離途中戰死。

    遼帝耶律賢收到消息之後直接令人斬了達裏迭,而撤退時候死掉的斡裏魯卻成了死國忠臣。

    不提其中緣法,耶律賢令惕隱耶律休哥盡快解決黨項舊部,以威脅周國銀夏一帶,同時調兵遣將平定女真之亂。

    這個耶律休哥,本該在幾年之後於高梁河同大宋車神上演飆車大戰,不過這輩子恐怕是沒機會一展車技了。

    惜哉,惜哉!

    這邊耶律休哥收到命令加緊攻勢,遊離在銀夏之外的黨項殘部為避兵鋒,屢屢越境進入周國。

    西邊都兵的潘美得到消息,立刻發兵對付回鶻。

    他收到開封來信後,便製定好了進攻計劃,請求從銀夏調兵支援。得益於他計算有道,銀夏兵馬現在是防守有餘進攻不足,不怕他們為了功勞招惹契丹兵馬。

    如果真有這等不曉事的蠢貨,那他就得上書朝廷將這些人調來帳下,也好讓他們得一個為國戰死的機會。

    玉門關外起征塵,汴梁風華故。

    天南地北的戰事怎麽都影響不到遠在汴梁的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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