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沒了,陳佑並沒有仿照求賢書院在自家書院中設置吏學院。

    書院對貧寒子弟的吸引力下降根本不是什麽大事,而且洛陽周邊的貧家子弟多一條出路,陳佑樂見其成。

    隻不過底層吏大都出自同一個地方不太好,於是他建議各地官府都在官學下麵設一個吏學院,不收費,但是學生學成之後必須在下一級官府任職一定期限。

    也就是,府軍州吏學院教出來的學生,強製進入各縣、鎮衙署;縣學教出來的吏學生強製安排到鄉裏,當家做主也好,協助原本的鄉長裏正也罷,也必須待夠數年。

    實效如何還不清楚,但按理想的狀況來看,應該能增加對基層的控製力度。

    這個建議一下子成為朝堂上爭論的焦點,把包括登州海軍、軍兵撫恤在內的種種事項全都蓋了下去。

    趙普第一個表示反對,緊接著剛和他站到一塊的竇、王二人也都出聲反對此事。

    反對的理由總共兩點:耗費甚多,容易產生冗員。

    增加教員要錢,增加學舍要錢,編寫教材要錢,而且不收學費,所以每招收一個學生就要再多出一筆錢。

    這筆錢從哪來?

    當時在同明殿,王彥川是直接拍著桌子朝陳佑問出這句話的。

    然後就是針對歲入能否支撐歲出而展開的爭論。

    好在竇少華、王彥川的合作促使王樸站到陳佑這邊,否則在馬青、宋敏貞不再大力支持的情況下,陳佑可能爭不過王彥川他們。

    再就是冗員,按照計劃,一年年的吏學生培養出來。假設一個吏員從三十歲進入官府,因為種種原因在五十歲離開,就算一年一個縣隻能培養二十個吏學生,二十年也有四百人。

    一個縣需要四百名吏員麽?更別提除了吏學院的學生,各地吏員還有其它來路。

    而要是提高合格標準,不合格的不準進入官府,那些無法進入官府的吏學生該怎麽辦?本就家貧,你再耗費他數年時間然後讓他回去該幹嘛幹嘛,這不是逼著人全家去死麽?

    洛陽長陽侯府,客廳門窗都掛上了厚厚的簾子,屋內的鐵屏風足足有三寸厚。這屏風是空心的,中間灌注了冰塊,專門用於夏日消暑。

    陳佑坐在主位上,手裏抓著一枚銅印輕輕把玩。

    廳內坐著的,有通事舍人汪弘洋、吏部侍郎劉熙古、稅務少監龐中和。

    這三人過來,主要是商議庶吏事宜。

    “稅銀核算的結果是什麽?”

    待三位放下湯盞擦淨嘴角,陳佑開口詢問。

    龐中和立時回答:“去歲稅入計錢兩千八百五十三萬貫,其中鹽鐵雜色之利占一千五百二十七萬貫。今年因諸地稅曹整頓,如無變故,雜色商稅當會增多,歲入該在三千萬貫左右。”

    所謂計錢,就是把糧食布帛等所有用來繳稅的實物換算成錢,同征收的現錢加一塊。

    在場幾人都常預國政,對這個數字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等著龐中和繼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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