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忠信所以進德\"。\"終日乾乾\"。君子當終日對越在天也。蓋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其體則謂之易,其理則謂之道,其用則謂之神,其命於人則謂之性,率性則謂之道,修道則謂之教。孟子去其中又發揮出浩然之氣,可謂盡矣。故說神\"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大事小事,而隻曰:\"誠之不可掩如此夫\"。徹上徹下,不過如此。形而上為道,形而下為器,須著如此說。器亦道,道亦器,但得道在,不係今與後,己與人。——《二程遺書》卷一

    1.12醫書言手足痿痹為不仁,此言最善名狀。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莫非己也。認得為己,何所不至?若不有諸己,自不與相幹。如手足不仁,氣已不貫,皆不屬己。故\"博施濟眾\",乃聖之功用。仁至難言,故止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欲令如是觀仁,可以得仁之體。——《二程遺書》卷二

    1.13\"生之謂性\"。性即氣,氣即性,生之謂也。人生氣稟,理有善惡,然不是性中元有此兩物相對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惡(本注:後稷之克岐克嶷,子越椒始生,人知其必滅若敖氏之類),是氣稟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惡亦不可不謂之性也。蓋\"生之謂性\"、\"人生而靜\"以上不容說,才說性時,便已不是性也。凡人說性,隻是說\"繼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謂\"繼之者善\"也者,猶水流而就下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終無所汙,此何煩人力之為也?有流而未遠,固己漸濁;有出而甚遠,方有所濁。有濁之多者,有濁之少者。清濁雖不同,然不可以濁者不為水也。如此,則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則疾清,用力緩怠則遲清。及其清也,則卻隻是元初之水也。亦不是將清來換卻濁,亦不是取出濁來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則性善之謂也。故不是善與惡在性中為兩物相對,各自出來。此理,天命也。順而循之,則道也。循此而修之,各得其分,則教也。自天命以至於教,我無加損焉,此舜有天下而不與焉者也。——《二程遺書》卷一

    1.14楊子拔一毛不為,墨子雙摩頂放踵為之,此皆不得中,至如子莫執中,不知如此執得。識得則事事物物上,皆天然有一個中在那上,不待人安排也。安排著便不中矣。——《二程遺書》卷十七

    1.15問:時中如何?曰:\"中\"字最難識,須是默識心通。且試言一廳,則中央為中;一家,則廳中非中,而堂為中;言一國,則堂非中,而國之中為中。推此類可見矣。如三過家門不人,在禹、稷之世為中,若居陋巷,則非中也。居陋巷,在顏子時為中,若三過家門而不入,則非中也。——《二程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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