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遠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聲音換了輕蔑,滿滿的輕蔑,“他在尚君澤的分公司上班,很能幹的一個小夥子,已經升到了業務部總監。”

他俯身,手滑過沈夕夕濕潤的臉龐,滿是調侃,“如果你把我哄開心,我或許會讓尚君澤升他做分公司總經理。”

沈夕夕雙眼怨恨地看向慕修遠,他別過臉不看她,雖是冷漠,卻為了掩飾自己壓製不住的最後一絲痛色。他再轉過臉看沈夕夕時,神情中滿是不在乎,心木木的,不痛了,或許是都被怒火燒成灰了。

慕修遠站直了身體,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中,眼眸幽邃深沉,“我不敢說自己多有本事,能夠掌控他們三個人的命運。但是,他們三個人短期內的命運都和你聯係在一起,你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做我慕修遠的女人。我不攔著你離開,你是自由的。樓下有座機,莫姨知道我手機號,你考慮好了打給我,我好考慮我下一步的安排。”

他轉身大步離開了臥房,腳步極快,快到襯衣自己飛舞著。走到一樓時,正在收拾客廳的莫姨笑著問了他一句,“少爺,您的建築物模型壞了,杆都斷成兩半了,怎麽處置啊?”

慕修遠倏地停住了生風的腳步,他轉了方向走到客廳的茶幾邊,看著斷成兩半的百合花,莫姨把他的西裝收了起來,隻剩了花盆和殘破的花不敢動,等著他的示下。

慕修遠盯看了那殘破的花半分鍾,客廳的桌子是花梨木所製,是實木長方形。慕修遠一抬腳,把桌子踢的後退了一大段距離,花盆墜落,摔了很多半,百合花完全殘壞。

一旁的莫姨驚住了片刻,連忙跑上前,攔住轉身要出門的慕修遠,不顧慕修遠的推搡,蹲下來就掀他的右腿褲腿,帶著哭腔,“你發火就發火,拿錘子砸也行啊!幹嘛用腳踢那破爛玩意兒!生氣也不能糟踐自己的身體啊!”

慕修遠腳腕周圍的區域已經腫起來,有好幾道淤血,尚不知腳麵如何。莫姨更加心疼了,抹著眼淚,一抬眼,看到他手背上還紮著玻璃碴子。這應該是在上麵就砸了東西,隻是隔得遠,她又在廚房忙,所以沒聽到。

慕修遠壓著性子,把莫姨扶起來,並不看她,聲音有些幹啞,“樓上都是玻璃碴子,你別收拾,明天一早讓家政公司派人來收拾。你好好照顧她,我有事出去一趟,暫時不回來住了。”

他說著就掙脫了莫姨抓著自己的手,到玄關處換鞋子。

“少爺,你記得去醫院看一看,玻璃碴子不挑出來,會化膿的。還有你的腳,別再傷筋動骨了。”

莫姨追上慕修遠,急切地叮囑他,話沒說完,他已經陰沉冷冰著臉走了出去。

莫姨知道慕修遠的脾氣,她攔了也是白攔,說了也是白說,慕修遠根本不會聽她的。她看向二樓,搖頭歎息,“招進來沈小姐,到底是福是禍啊,怎麽瞧都是少爺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