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夕的心忽然間很疼,莫名其妙的又哭了起來,連她自己都弄不清為什麽會這麽心疼。隻因看到慕修遠這個樣子,她的心像是被什麽尖銳的利器紮著,莫名其妙地疼著。

慕修遠每吐一口煙,她的心就像是被紮一下,淚眼模糊地看著他落寞孤冷的身軀。

慕修遠不理會沈夕夕的低聲抽泣,他的心痛到有些麻木,五髒六腑似乎都已經被怒火燒成灰,健碩的軀體有點像行屍走肉。他曾經拿過國際奧數競賽的冠軍,大腦思考的速度比常人快了幾十倍。

此時此刻,他的大腦像是筆記本沒電關機一樣,成了一個冰冷的物件,無法運作程序,也無法思考問題。

慕修遠安靜的像一尊雕塑,隻有點煙、吸煙、吐煙圈的動作,就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抽了大概有十根左右,煙盒裏的煙也隻有這麽多。他捏扁煙盒,隨意地往地毯一扔,最後一根煙抽到一半的時候,沈夕夕的一隻手放在了他肩膀上。

他咬著煙,略微回頭斜看著她,眼中無半點情緒波動。

沈夕夕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安靜的臥房裏回轉著,有著心疼和哀求,“慕修遠,你別這樣,好不好?看到你這樣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好痛。”這種心痛把她整個人撕扯成兩個,一個有理智,一個隻有對慕修遠的心疼。

慕修遠轉了頭,不再看她,也不理她,抽完了最後半根煙,他把煙頭朝地毯一扔,那裏已經聚了十根煙頭。他沒有掐滅煙火就扔掉了,已經燒了一小圈的地毯。他起身踩滅那些火苗,又順手把打火機扔到床頭櫃上。

沈夕夕的手從慕修遠的肩膀上滑落,落在了被子上,她垂淚看向他。他也看向她,沒有暴躁,沒有火冒三丈,蒼白的臉上都是冷漠,連瞳孔都似乎是凍住了。

“你覺得我下流卑鄙,我就讓你看一看什麽才是下流卑鄙!”

沒由來的平淡聲音,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冷靜理智。

沈夕夕看向慕修遠,他的平靜嚇到了她,他仍舊是一臉的冷漠,平淡地說著:“你弟弟沈勤在本市財經大學上大三,如果被全校人知道他有一個綁架犯爸爸,日子一定很難過。”

沈夕夕坐直了身子,身子僵硬如被鋼架固定住。她定定的看著慕修遠,慕修遠的每一個字都不是暴躁下說出來的,卻比加了火藥味的話更具威懾力。她連連搖著頭,慕修遠卻並不理會她,又平淡著開了口。

“你爸爸還有兩年刑滿,我是受害者,如果我提交證據,加大勒索金額,或者加上其他的罪名,你爸爸就又得進去住幾年。這一點,恐怕你未婚夫幫不了你。”

慕修遠說到“未婚夫”三個字,聲音有了明顯的起伏,沈夕夕眼裏、心裏都是對慕修遠的怒火。她對慕修遠的話憤怒至極,根本聽不出他的聲音起伏。

“至於你的未婚夫韓哲,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