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遠抱著她的雙手越來越用力,像是要把她鑲嵌到他的身體裏去,沈夕夕痛到五官扭曲,還是苦苦哀求著,“慕先生,您是一個人格高尚的人,不要因為一時衝動,不要因為我,降低了您的人格。求求您,放我走吧!雖然我已經不清白了,但是,求求您,讓我盡可能幹幹淨淨地嫁人吧。這一輩子,我都會感激您的。”

慕修遠的神色從冰冷到灰冷,如死灰一般,僵硬無生氣。他的雙手不再用力,渾身上下,連關節都在發痛發癢,想打人,想發火。

他的眼神又深邃冰冷起來,幽暗無神的看著沈夕夕。

沈夕夕很忐忑,很恐懼,她親眼看著慕修遠把茶幾踢碎,也曾想過,慕修遠要是這麽給她來一腳,她也就四分五裂了吧。

可是,一次就夠髒了,她不想再被慕修遠睡第二次、第三次或者更多次。

當初韓哲動情時想要擁有她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那麽排斥,驚恐地把韓哲推下了床。大腦陷在丟失掉的記憶中,陷在那一片空白的恐懼中,排斥著韓哲對她的進一步親熱。

韓哲很疼惜她,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裏珍惜,被拒絕了兩次後,就承諾不再碰她,要到新婚夜才擁有她。

可是昨夜,慕修遠不顧她的掙紮,強勢要了她。就算隻被慕修遠睡了這麽一次,她也覺得很難再麵對韓哲了。

她看向麵容陰冷平靜的慕修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有臉色蒼白到無血色。臥房的光線很暗,他的臉龐也像蒙了一層秋霜,有著萬物凋零後的死氣沉沉。

他也盯看著她,一雙幽暗無神的眼睛深邃無底,把她吸了進去。她又看向慕修遠抱著自己的手,已經不再用力,就那樣若離若離地抱著她,指節有些顫抖。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她真的很希望慕修遠能夠發火,就算打她,踢她都行,她受不了這種未知恐懼的冷折磨。

沈夕夕低頭,不敢再去看慕修遠,心裏竭力安慰著自己,慕修遠或許是正在想著放她走。

過了約莫兩分鍾,慕修遠鬆開了她,沈夕夕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慕修遠是拉開了旁邊的櫃子,找出一盒煙,正叼著煙在摁打火機。

點著煙,慕修遠猛吸了兩口煙,緩緩地吐出了一個煙圈,煙圈包裹住沈夕夕小巧的臉,然後消散不見。

沈夕夕被煙嗆到,憋著咳嗽,憋得臉通紅。慕修遠的臉上出奇的淡然平靜,讓她處在極度的恐懼之中。

慕修遠就坐在床邊,依舊慢悠悠地抽煙,不再看沈夕夕。因為不再看沈夕夕,煙圈也飄散到其他的地方。

沈夕夕靠在枕頭上,盯看著慕修遠抽煙。臥房中,隻有靠門那一盞燈亮著,是慕修遠進門時順手打開的。

房子中的裝修風格本就是冷色調,此刻的低壓環境中,臥房似一個華麗奢侈的囚籠,用絕望無助禁錮著沈夕夕。

慕修遠離沈夕夕遠了一些,又側對著她,她看不清慕修遠的表情,隻看到他身軀顯得很落寞,帶著濃濃的淒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