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臨床經驗豐富並仍從事臨床工作,您認為眾多臨床醫生青睞的“科學家——實踐者”模式★★★譯者注:“科學家——實踐者”模式,或簡稱波爾德模式,於1949年在Boulder會議上被提出,核心目標為將臨床心理學家培養成既能從事科學研究,又具有臨床技能的“科學家-實踐者”,正式將科學研究的訓練列為臨床心理學家培養計劃的一部分。◆◆◆也是值得積極心理學家們采用的一個好模式嗎?

    所有事情都必須先被經驗支持,然後才能應用於世界上的實踐,根據這一要求,“科學家——實踐者”模式已經呈現了些許問題。在過去幾年中我一直秉持的原則是“我們應當把研究當作指導,而不是被它支配”。如果“科學家——實踐者”模式與這個觀點相容,那麽我是支持它的。然而,如果“科學家——實踐者”模式在利用科學之前,就將科學實踐門檻設置得過高,那麽它能否一直維持這樣的質量管理水平我就不敢確定了。

    我想我剛剛聽到您形容這個模式是“被經驗支持”的?

    是的,我的意思是“科學經驗”,這才對了。

    您從事這項工作已經有十年多,如果您能夠重新開始了解積極心理學,您會做哪些不同的事情呢?

    幾乎我所有的研究對象都應當被限定在某一個特定的情景內。它們可能是某些狂熱的教徒,也可能是成年人以及他們與父母好友的關係,也有可能是在某個更大文化環境中的群體。這不必和他們的國籍有關,可以是他們認同的某種亞文化,比如嘻哈文化、哥特文化或是朋克搖滾。如果我有機會重新來一遍,我想我會花兩三年的時間致力於理解文化現象、各種係統及其關聯,然後將研究成果帶到我與個人以及組織機構的工作中來。

    說到積極心理學的未來,您有什麽計劃嗎?

    友誼和戀愛關係是我研究的一個重點。在我看來,這是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三十歲以後的友情經營是個難題:我對自己在幹什麽感到迷茫,而且我知道其他很多人也有同感。孩童期、青少年期和剛成年的那一套到三十來歲時已經用不上了。我二十歲的時候,我們會在宿舍和酒吧裏紮堆,還會脫光衣服攀在建築物的房椽上,在那樣的環境下簡直不可能不交朋友。但隨著年齡增長,交新朋友變得很費力,在維係友誼上也要花更多功夫。為了理解“積極老齡化”這一概念,我們得好好駕馭生活的轉換期。我並不是談論六十五歲或七、八十歲的生活,我是指三十到三十五歲這個階段。你經曆了曲折的人生道路,走到了今天,但周圍的人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那麽你該怎樣培養新的人際關係呢?在一段戀愛關係裏,你如何穩住自己的陣腳,很榮耀地顯示自己仍然可以在生活中充滿魅力?你該如何同時駕馭這些矛盾的世界,一個簍子都不捅?這便是我接下來要進行研究的領域,在一個更廣大的背景下對人及其情緒的瞬間進行考察。

    現在有哪些新生代或是還未出名的研究者值得我們的注意?

    好問題!我想,在心理學的其他領域同樣有科學家,而沒有一個積極心理學的學者們談到他們。荷蘭的Henk Aarts和Ap Dijksterhuis研究“非意識曆程”,他們發現,當你一旦規劃好自行車的行車路線,你的大腦中會馬上生成一個相應的意識模塊,你啟動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你能獲得足夠的大腦剩餘資源來處理其他事件,而對於那些還沒有在大腦中形成清楚的行動方案的人,他們的大腦資源要進行高強度的工作。這個發現使我們想到一個觀點:我們能夠將大腦資源轉移到意識察覺範圍之外的活動中,這有助於我們能更好的的規劃每天堆積如山的決策、選擇和撲麵而來的數據。他們的研究和積極心理學有強的相關性,但現在幾乎沒有人談到這項研究,所以更不用提及如何應用這一原理來直接幫助人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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