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德·卡什丹(Todd Kashdan)簡介:

    被譽為“積極心理學之槍”,是美國喬治梅森大學的心理學副教授及“意識和轉變中心”的高級研究員。Todd教授經曆過臨床心理學的訓練,其在“好奇心”、“社會關係”、“日常生活中的人格”、“生命的意義”和“目的”以及“他人和幸福感的關係”等領域的研究被人們所熟知。

    不知您是否好奇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

    當然!我真不喜歡提前就知道問題是什麽。

    那麽,是什麽引發了您對積極心理學感興趣?

    我現在已經在積極心理學領域十年有餘了。這還得從我坐在一位醫生的辦公室裏說起,那時候我正在研究焦慮和驚恐的發作機理。辦公室裏有一期《今日心理學》,其中一篇壓題之作討論了性別與高自殺率,而它的一個小標題提到了一篇講述幸福與福流(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概念)的文章。當下我便暗自思量,歸根結底,雖然我致力於幫助人們應對焦慮,然而一旦他們的焦慮感煙消雲散,我也隻能簡單地和他們握手道別,祝賀他們出色地度過這八周的曆程,而不是思索如何利用這額外八小時的時間和精力★★★譯者注:意即八周內每周訓練一小時◆◆◆來安排他們的生活,或者和他們共同努力來麵對生活。當讀了米哈裏·契克森米哈賴(Mihaly Csikszentmihalyi)教授那篇幸福與福流的文章時,我對自己說,我們這些心理學家,要開始幫助人們規劃生活了,這想法真有趣,那便是我和積極心理學結緣的時刻。我不想僅僅是降低人們的焦慮感,實際上我並不知道這樣做否總是一件好事。我希望每個人能以各自最注重的價值觀來組織和構建自己的生活。這些想法都是在當我坐在醫生辦公室裏等待皮膚科醫生預約的時候產生的。

    在從事積極心理學之前,您是做什麽工作的呢?

    在那之前我擔任過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專家經紀人助理。簡單地說,專業公司為特定的股票打造市場,在這些股票供不應求時,公司介入,將股票賣給特定的人或公司。基本上有30支股票,其中每一筆交易都必須經過我的手才能完成。

    還有哪些重大事件改變了您,從而讓您轉向了積極心理學領域?

    在我和我的雙胞胎兄弟大約兩歲的時候,父親離開了我們。我的父母離婚後,他就離開了家,幾乎再沒有和我們有過聯係。我十三歲那年,母親也去世了。事實上,我從來沒有把自己定義成一個孤兒或者認為自己經曆了某種不幸,但這總是讓其他人感到很驚訝。我還記得,我在弗吉尼亞大學曾拜訪過一位十分傑出的心理學家Irving Gottesman,他在精神分裂症方麵的研究非常有名。會談之後他對我說,“你真是克服了重重困難,你這個二十一歲的孤兒,本來很可能呆在監獄裏,或者變成一名癮君子,唯獨不可能呆在這兒。”他的話讓我意識到了韌性的力量。一個人不應該用韌性來定義自己,但韌性會嵌入到他身體的每個細胞裏。這正是我想要傳達的觀點。不是要求他們追求百折不饒,而是利用我們對人類境況的了解,去幫助他們克服人生中的困境,使他們從骨子裏變得豁達起來。我之所以對此有同感,是因為我征服了不幸和逆境,卻從未用那些逆境界定過自己。

    總的來說,您認為積極心理學有哪些與眾不同的特點呢?

    這真是個難題,因為積極心理學的基礎已經建立,然後我又對積極心理學應當是怎麽樣的有自己的主張,所以我總是掙紮在這兩個世界之間。自從創立以來,積極心理學的核心便在於積極情緒、性格優勢和那些能長期促進人際關係和諧殷盛的元素。我認為如果想要擁有健康滿意的生活,上述三個方麵都是必不可少的。但難點在於,積極情緒既是積極心理學最大的優勢,又是其最大的短板。至於如何認識積極情緒,有兩種途徑,一種是計量表——僅僅用其來衡量你人生的幸福程度;另一種是將積極情緒視為我們設法要達到的目標——重構我們的生活,使生活中的積極情緒產生的頻率更高,而消極情緒產生的頻率更低。當這成為我們進行幹預治療,以及我們將為生活創造什麽的主要目標時,就會出現的一些問題。我將積極情緒視為關注生命的意義與目的、關注親密關係之後的附加收益。通過努力追求這些個人目標,你會感受到各種情緒曆程。而更重要的是:“產生情緒的各個瞬間,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麽微妙的關聯?”這才是積極心理學應該更進一步回答的基本問題。你想要你的墓碑被刻上怎樣的文字?你想要你的訃告裏有怎樣的內容?我猜沒有人會回答“這裏長眠著一個擁有高頻率積極情緒和低頻率消極情緒的人”。取而代之,他們更希望在墓碑上寫著待人親切、自我奉獻、追求真理、功成名就等字樣。然而我也能夠理解為什麽這些更深層次的話題沒有處在積極心理學最前列的地位,因為即使在媒體的話語中,這樣的字句也沒有多大分量。但是我們應該關注積極情緒體驗之間的微妙關聯,以及這些體驗的深層結構,而不是相反地隻注重提高積極體驗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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