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裏,皇甫恂伸出手來,仔細在秦綰臉上一寸一寸的撫過,看著秦綰,皇甫恂臉上露出一副心喪若死的神情來。

“秦綰,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我如今還在幽州北營,早知道回來後會是這樣的情形,我寧願繼續待在幽州北營……”

口中這樣說著,皇甫恂伸出手來替秦綰拭去她唇角的血漬,可秦綰嘴角的血漬早已幹涸,哪裏還能揩的幹淨?

皇甫恂從地上坐了起來,可他在地上坐的時間太久,起身時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了下去。皇甫恂牢牢將秦綰護在懷中,自己的胳膊狠狠撞在五鬥櫃上,皇甫恂悶哼一聲,一路扶著才將秦綰平放在軟榻上。

“來人,去打水來!”

皇甫恂揚聲開口,喚候在外麵的丫頭進來,待丫頭們打了水進來,皇甫恂親自擰了櫛巾,替秦綰將臉上的血漬擦洗幹淨。

“去將府裏提前準備好的成衣拿過來,你們都退下吧!”

屋裏的丫頭無聲退下,複又將一套簇新的成衣送了過來,而後屋裏便隻剩下皇甫恂一人。

將秦綰身上血汙了的衣裳脫了下來,為她換上了新衣服,喃喃道:“我隻有這一次為你穿衣裳的機會,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情況下……”

“秦綰,這衣裳是海棠色,我也不曉得是否是你喜歡的眼色,但這衣裳的眼色十分襯你,原想著等我們成親了,這衣裳再送給你,誰知道會提前到這個時候……”

躺在榻上的秦綰早已沒了氣息,又怎會回答他?

皇甫恂替秦綰理了理發絲,待皇甫恂收拾妥帖,這般看來,秦綰不過是宛若熟睡了一般。

“你好好睡一覺,我去驛站去找西琅使臣,再回來陪你。”

再看了秦綰一眼,皇甫恂站起身來,而後往外走去,他才剛剛走了出去,許翰便迎了上來。

“王爺,襄王殿下來過,您知道嗎?”

許翰見皇甫恂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便再度開口:“襄王府今日也出了事,襄王殿下今日還能前來看您,您還是去襄王府看看吧……”

皇甫恂聽了許翰的話,當即便睜大了雙眼:“襄王府出了事?出了什麽事?”

許翰歎了口氣:“聽說襄王府的小郡主中了毒,至今依舊昏迷不醒,宮裏的洪太醫和張太醫都去看過,二位太醫都束手無策……”

“靈歌她到底怎麽了?她中了什麽毒?到底是怎麽中毒的?襄王府裏這會兒是不是依舊亂作一團了?怎麽之前都沒有人前來回稟?”

許翰一怔,而後便開口解釋:“屬下解釋過,襄王殿下也過來過,可是殿下您什麽都聽不進去,襄王殿下隻能回了府去……殿下,大公主如今已經沒了,恕屬下說句不敬的話,您再在乎又能如何,難不成公主還能起死複生不成?”

皇甫恂這才回過神來,想到皇甫曄在襄王府遇到這樣大的事情時還來了一趟襄王府,便不由得心神不安:“許翰,咱們一起去一趟襄王府,去看看皇兄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