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曄搖了搖頭,看著葉傾城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朝中的事情他心裏清楚,可朝堂之外,一旦跟她有關,他便不得不束手束腳。

“你應當已經知道了,秦綰已經死了……父皇的的意思是先安撫西琅使臣們,再安撫前來送秦綰和親的五百鷹師,等他們回西琅,與西琅國主商議好,再令派公主前來和親……”

葉傾城聽了皇甫曄的話,當即便是眉頭狠狠一跳,秦綰她來和親,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命喪他鄉,當即便沉默了片刻。

“父皇可有說過為秦綰定下什麽位分?是未過門的恭王妃,還是其他別的什麽?”

皇甫曄聽著葉傾城說話的口氣明顯沒有之前那樣好了,明白這是葉傾城與秦綰相處多年相處來的感情。

秦綰剛剛喪命,昭武帝便迫不及待的將西琅另外一個公主拉過來,不得不說,昭武帝的這一套計策真可謂是爐火純青。

“恭王妃怕是不能了,畢竟西琅那邊若是還肯再嫁一位公主過來的話,秦綰便隻是恭王未過門的妻子,所有王妃該有的待遇她都無福了……”

葉傾城冷冷笑了一聲,而後想起西琅與大郢這麽多年來的糾葛,便覺得心中壓抑的厲害。

“這麽說來,西琅是打算讓西琅公主前仆後繼的嫁來大郢?那是不是這一個公主若是出了什麽事,還會繼續委派下一個公主來?”

此刻的葉傾城因為秦綰的事情頗有些不耐煩,再想到之前舞陽公主說過的話,葉傾城不由得繼續發泄。

“況且,我大郢有的是大家閨秀世家貴女,便是西琅肯再派一個公主過來,也得恭王願意娶才做數的!”

葉傾城的話明顯帶了幾分賭氣的成分在,皇甫曄怎會聽不出來?他伸手拍了拍葉傾城的手,而後寬慰著她。

“此事不是你能擔憂的,如今秦綰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下來,所有的事情不過是大家憑空猜測罷了,你為這樣虛無縹緲的事情生哪門子的氣?沒的氣壞了身子,回頭我又該心疼了……”

葉傾城聽了皇甫曄的話,便忍不住輕笑出聲,隻是這笑聲很快就凝固消失不見。

“我不是真的生氣,我隻是為秦綰感到不值……秦綰與恭王的情分不淺,偏偏是父皇為他們二人賜婚後才發生了這些事情,此事仍誰見了都會覺得傷心,更何況我與秦綰還有一年多的主仆情分,自然又與旁人不同的……”

皇甫曄一早就知道葉傾城今日的反常必定跟秦綰有關,隻是他沒想到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麽多事情。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他們二人情深緣淺……”

若是當年便能成就一段佳話,這中間便沒有這麽多波折了,說不定有了姻親關係,西琅這麽多年來也不會跟大郢發生這麽多摩擦了,說到底,終究還是苦了一對有情人。

“是啊,這世上最令人害怕的便是相遇相知亦相惜,卻獨獨錯了緣分,生生令一對有情人不能相伴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