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傾城的話,皇甫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葉傾城話裏有話,可待他仔細去辨別時,卻又一點都聽不出來弦外之音到底在何處。

“眼下不知道阿恂那邊到底如何了……聽魏炎說阿恂不信秦綰已經沒了,趕著將她從莊子上帶回京中,這會兒也不知道他們……”

皇甫曄想起剛剛回府時,魏炎回稟自己的消息,心中不由得為皇甫恂難過,但這件事情偏偏又是他無法幫忙,亦沒有辦法插手的。

“這會兒恭王府那邊你倒不需要擔心,阿曄,你知曉秦綰到底是怎麽死的嗎?我總覺著此事處處透著蹊蹺,卻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你能否幫我想一想到底這中間的問題出在何處?”

葉傾城思來想去,總覺得秦綰一早出城,偏偏她出城後就丟了性命,還恰巧被皇甫恂碰到這樣的巧合實在是少之又少,便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哦?你心中有何疑慮,不妨說出來我與你一同捋一捋,兩個人一起商議,總好過一個人苦思冥想。”

皇甫曄自打聽到這消息便覺得可惜,但他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西琅使臣和鷹師上麵,一時半刻並未想到這些細節之處。

“若我是秦綰,遭遇了這樣的奇恥大辱,隻有兩個選擇,一來便是以死明誌,二麽便是去找罪魁禍首報仇雪恨。你我都曉得以秦綰的性子,她定不會選擇前者,若她選擇的是後麵的哪一種,為何隻有她一人沒了性命?傷及她性命的人到底是誰?皇甫嵩呢?他如今又在何處?”

麵對葉傾城的疑問,皇甫曄將這一係列的疑惑串了起來,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妥。

“你是說……殺了秦綰的人是皇甫嵩?可皇甫嵩為何要殺秦綰?他已敗壞了秦綰的名聲,破壞了大郢和西琅的和親,難不成還沒有達到他的目的?”

想起皇甫嵩,皇甫曄深深地吸了口氣,每每這個曾經的皇子做出的事情真真是令人不齒,便是如今,誰知他會做出這般毀兩國盟約之事?

“他如今已經瘋了,隻要是不利於旁人的事情,他什麽都可以做,前有南襄、西戎,如今又是西琅……阿曄,這一回咱們一定不能再讓皇甫再僥幸逃出升天了,他已經害死了太多無辜之人的性命了……”

葉傾城輕聲呢喃,她何嚐想讓自己的雙手染滿鮮血?可皇甫曄一再行事卑鄙齷齪,便是除了她前世的仇恨,今生的恩怨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傾城,此事由我來做就是了,你到底是後院中人,我不想你的手上沾染太多的鮮血,若我們之間必須有一人手染鮮血,那個位置你便留給我吧!”

皇甫曄深深歎了一口氣,走到這一步,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既然個中恩怨情仇不得不了結,他寧願這些事情都讓他來麵對。

“阿曄,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我不怕什麽報應輪回,更不怕什麽命數,所以跟皇甫嵩隻見的恩怨,你讓我親手去了結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