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就這麽靜靜看著楊詩語,隻是楊詩語臉上憤怒和氣憤顯而易見,可葉傾城卻是一頭霧水,她何時與楊詩語結了梁子不成?

“太子妃說我敷衍太子也要有根有據才好,不然我便當是太子妃汙蔑了!”

“今日前來吊唁之人誰不是在太子跟前磕個頭再上香?可偏偏到了三嫂跟前,三嫂卻隻是彎彎腰,便算是全了禮數嗎?”

楊詩語顯然有股子不折不撓的勁兒,葉傾城當下便冒出一股子火氣來,難道因為皇甫玨死了,她就一定要跪嗎?

“太子妃此言差矣,宮中的規矩,隻有大行皇上、太後和皇後需要王妃下跪,至於其他,王妃們上柱香便算是全了心意,太子妃何必咄咄逼人?”

崔鈺不失時機的開口,誰知她話音尚未落,便尖聲嗬斥:“本宮如何哪裏輪得到你一個下人教訓?襄王府的奴才都這般不懂事嗎?”

楊詩語這話一開口,葉傾城眼皮狠狠一跳,崔鈺姑姑可是侍奉了太後多年的老人,沒想到這楊詩語竟然說罵就罵,絲毫沒有將太後的人放在眼中一般。

“太子妃,你看清楚,你要責罵我襄王府的人我不好多說什麽,可是你平白無故的罵崔姑姑,她可是服侍太後多年的人,你就是這樣不將太後放在眼中的嗎?”

楊詩語聽了葉傾城的厲聲嗬斥,這才下意識的去看開口說話的人,這不看也就罷了,細看之下楊詩語頓時一張臉慘白,葉傾城好端端的怎麽會使喚起了太後身邊的人?

“葉傾城,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看著葉傾城一張四平八穩的臉,楊詩語頓時便氣急敗壞,絲毫沒有顧忌這是在太子的靈堂上。

“太子妃此言差矣,我進宮參加太子的奠儀不懂規矩,崔姑姑放心不下,這才隨著我一道前來提點一二,我又沒有什麽神通的本事,哪裏知道太子妃會對我這樣出言不遜呢?”

葉傾城這樣一說,楊詩語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說起來確實是她自己率先開口尋葉傾城的不是的,這話葉傾城也沒說錯。

“太子妃,這可是在太子殿下的靈堂上,您可要注意著自己的身份一些!”

崔鈺實在是看不過眼太子妃的行徑,便開口極是提醒著她。

楊詩語一怔,她還沒來得及跟崔鈺道歉,崔鈺便又說了這樣的話,她的心裏一沉,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

“崔姑姑,剛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詩語……詩語先給您賠個不是!”

說罷,楊詩語朝崔鈺姑姑行了個致歉的禮,臉上歉然萬分,當真是一股子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模樣。

隻是她越是這樣崔鈺越發不將她放在眼中,一個如此擰不清輕重的人,竟不知她是如何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的,若是沒了江淮王府,隻怕這樣的女人在宮裏也難以存活下去罷!

隻是她雖是太後身邊的人,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女官罷了,如何能跟太子妃過不去?

“太子妃言重了,眼下還是讓太子殿下的奠儀更要緊,太子妃自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