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回到襄王府時,宮裏前來傳旨的公公早已等候多時,那公公見了葉傾城,便彎腰行禮,而後滿臉悲戚的開口傳達聖意。

“王妃,奴才特來傳旨,太子殿下歿,請王妃進宮參加太子殿下的奠儀……”

葉傾城一愣,隨即想到自己如今身懷有孕,竟也要去參加太子的奠儀?但昭武帝有旨,她便不能不去!

“容本王妃先去換件衣裳再來隨你一道進宮罷!”葉傾城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隨即便吩咐這玉墨,“讓人奉茶,你且去服侍我更衣!”

玉墨麻利的吩咐好一切,便隨著葉傾城去後院換衣裳,眼瞧著四下無人,玉墨才皺眉開口。

“皇上是糊塗了不成?王妃如今懷著身孕,竟然讓王妃進宮去參加太子的奠儀,也不怕衝撞了您腹中的孩子!”

“胡說什麽?那是太子,如今王爺不在府中,若我不去宮裏露個麵兒,那像什麽樣子?我今兒去宮裏,可得好好看一看楊詩語,那日她不是還在東宮幸災樂禍麽,說什麽王爺哪裏是下落不明,分明是……哼,蒼天果然從未辜負過任何人呐!”

葉傾城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心中卻著實因這件事將楊詩語恨了個透徹。如今皇甫曄依舊是下落不明,可她與皇甫玨夫婦卻是天人永隔了,當真是一語成殲。

“王妃,崔鈺姑姑說您若不想去,大可推說胎象不穩不適於操勞,她自會替您去回稟皇上的。”

玉墨想起剛剛她吩咐小丫頭時,崔鈺含笑提點的話,便一字不漏的回稟了葉傾城。

“崔鈺姑姑一片好心,斷不能辜負了,你且在府裏看著吧,我帶崔鈺姑姑和葉琪進宮便是。”

畢竟崔鈺是代表著太後的,有崔鈺跟在她的身邊,一來可以震懾一下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二來麽,崔鈺見多識廣,這樣的場合由她提點著,她也能少吃些虧。

因葉傾城並非是東宮女眷,便無須穿孝服,她換了件天水青的素淨高腰襦裙,就連挽在臂膀上的披帛也是選的眼色極其相近的,頭上隻插了支羊脂白玉簪,帶了珍珠製成的步搖,打眼一瞧便是十分素淨的模樣。

待裝扮妥當,這才帶著崔鈺和葉琪隨著前來傳旨的公公一道入宮。

太子的靈堂自然設在東宮,葉傾城剛剛入了宮門,便被人徑直帶去了東宮,遠遠的便能聽到東宮哭聲陣陣,便是聽在耳中也是十分滲人。

崔鈺姑姑不由得直皺眉,葉傾城自然知道這樣的哭聲十分不妥,隻是旁人願意為太子難過,她又管不著。

才前腳剛剛踏進東宮,便有東宮的小內侍上前遞給葉傾城一炷香,葉傾城接過那香,便走上前去上香。

她在太子靈前站定,而後對著太子的靈位拜了拜,便準備將那香伸手插進香爐。

“三嫂好大的架勢,太子殿下靈前,三嫂便是這樣敷衍太子嗎?”

葉傾城手中的香還沒來得及插進去,便聽見一道銳利的聲音,她循聲看了過去,那開口說話的人不是楊詩語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