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入夏,京中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唯一讓人覺得驚訝的是慶平郡主的及笄禮由皇後親自操辦,此事為京中百姓飯後茶餘閑談了許久。

雖說慶平郡主的父親安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兄弟,但這位王爺自打成年起便一直駐守在東洋,即便是成親後也不過是在京中待了月餘便再赴軍營。

安王妃生慶平郡主時受了驚嚇,此後身子一直未調養好,再加上王妃憂思過度,在慶平郡主五歲之際就撒手人寰。

此後慶平郡主被安王親母妃秦太妃接入宮中撫育,幾年前秦太妃歿,太後和皇上念及安王功在社稷,也就一直將慶平郡主留在了宮裏。

慶平郡主及笄禮的大手筆莫說是普通公主,就連稍稍受寵些的公主都及不上,皇家重視慶平郡主的流言不脛而走。

這一切自然不影響陶然居裏的葉傾城,她的日子依舊過的簡單而輕鬆,一心隻等著父母哥哥們回京好早日一家團聚。

自入夏後一直天晴氣朗,夜晚的星空如繁星點綴,葉傾城這幾日因天氣熱一直睡的不大安穩,她一覺醒來時背後早已大汗淋漓,叫了幾聲染墨後沒反應,葉傾城便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在葉傾城一手撩開床上的青紗帳時,見床前三尺多遠的地方正盤著一條背部斑斕的蛇,那蛇絲絲的吐著信子,葉傾城不由得尖叫出聲。

說那時遲那時快,隻見一陣風似的門被撞開,人還未出現,那蛇已被泛著青光的劍一斬為二。

那被斬斷的蛇依舊在地上不停的蠕動著,葉傾城這才大著膽子抬頭去看執劍之人。

皇甫曄一身夜行裝,與往日清貴公子的裝扮不同,這樣的他竟有幾分狂魅。

他遠遠的看著一臉驚恐未定的葉傾城,開口說道:“已經沒事了,你別害怕。”

“你怎麽……怎麽會來……來這裏?”葉傾城語不成調,但尚存的理智並未因此喪失。

皇甫曄默默歎了口氣,這個傻姑娘,自己早已被葉錦繡盯了許久,難道不知道葉錦繡如今已恨她入骨?

“知道你會有危險,就等在你院子外,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這花斑蛇的毒可是極難解的!”

“你不該來的……如今我本就是是非之人,會連累你的。”葉傾城驚恐未定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聲音也不複剛剛的顫抖與害怕。

“那又有什麽關係?”兩道入鬢長眉微微上挑,皇甫曄的眼中有濃的化不開的怒氣。

他轉身,以劍挑蛇,以內力隔空推開窗戶,利落地將那蛇的屍體扔了出去。

“玉墨和染墨她們呢?”理智漸漸回歸,葉傾城這才感覺到今日奇怪的地方實在太多。

“你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們都被人下了藥,所以整個院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放蛇的人,你心裏有數,夜已深了,你放心歇息吧!”

話說完,皇甫曄如來時一般,一陣風似的,門窗再次關好,葉傾城的閨閣中重歸靜謐。

因被毒蛇驚嚇,葉傾城並不敢輕易入睡,她腦海裏有太多的疑問,為何皇甫曄會來的這麽巧?

而且,剛剛他似乎有些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