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葉傾城睡的並不踏實,夢中她夢到了前世最驚心動魄的那一幕,她夢到自己親手喂給皇甫曄毒藥,而他最後卻救了自己。

夢裏的皇甫曄並沒有如前世一樣很快的死去,他早已為葉傾城想好了退路,葉傾城躲在皇甫曄為她安排的藏身之地,眼看著皇甫嵩和葉錦繡將他折磨至死。

醒來的時候,葉傾城的臉上淚水漣漣,等候在一旁侍奉她起身的玉墨和染墨見狀不由得麵麵相覷。

“小姐,您……醒啦?奴婢去看看廚房熬著的粥是否好了!”染墨小心翼翼的開口,見自家小姐並沒有回應,一溜煙小跑出去。

葉傾城伸手擦了臉上的淚水,兀自坐了起來:“昨晚你們都沒事吧?”

“昨晚?昨晚染墨當值,奴婢睡前還來看過,莫非是後半夜發生了什麽事?”玉墨很快就從葉傾城的話裏聽出了不同尋常,訝然問道。

葉傾城默然,葉錦繡向來隻是不能容忍自己鋒芒畢露,可她如今早已低調的毫無存在感,為何葉錦繡還要對她痛下殺手?

“昨夜我熱醒時,就在不遠處見了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

葉傾城的聲音幾不可聞,然而她就是篤定的相信這是葉錦繡的手筆,隻是她卻不明白她為何要選在這個時候下手。

“小姐,您沒事吧?”玉墨立馬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自家小姐,滿臉都是自責與懊惱。

“沒事,隻是被嚇著了,此事你心裏有數就行了,別說出去,咱們院子裏如今還沒機會清理,也不知道到底誰是牢靠的。”

因為昨晚受了驚嚇,後半夜又睡的不安穩,雖才剛醒,葉傾城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倦色,就連說話也十分吃力。

“奴婢知道了,今晚起奴婢來小姐跟前當值吧,奴婢守著小姐睡,不會再讓這等事發生了。”

“也好,你是我這裏最心細妥當的,你守著我也放心些。”許是昨日嚇壞了,當葉傾城聽到玉墨的提議時,幾乎是沒有思考就滿口答應了。

玉墨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看著小姐蒼白的臉色,輕聲道:“小姐如今什麽都不要想,好好歇著,奴婢讓染墨去老夫人那裏說一聲,小姐也不必去請安了。”

“你想的很周到,但不用說我受了驚嚇,就說昨晚屋裏的冰盆放得多我受了些寒氣,恐要養幾日才能見好。”

捧了水遞給小姐漱口,又將擰好的葛巾遞給小姐擦臉。待廚房的吃食送了來,玉墨一邊服侍葉傾城用早飯,忙吩咐了染墨往鬆鶴堂走一趟。

誰知染墨不過是剛出陶然居半盞茶的時間,葉錦繡已帶著她的貼身侍婢到了陶然居。

也不等丫頭婆子通傳,葉錦繡徑直往葉傾城的閨房而去,還未見人先聞其聲:“二妹,姐姐聽說你受了寒,可嚴重?”

聽見葉錦繡的聲音,葉傾城依舊躺在榻上,待葉錦繡走近,葉傾城弱弱開口說道:“未能起身迎大姐,還請大姐見諒。”

“二妹,你這是怎麽了?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麽今兒就病成這樣了?”

葉錦繡一臉心痛的開口,拿帕子拭並不存在的眼淚,一臉關切道:“可回稟祖母了?瞧你病成這樣,還是快去請個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