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交代,運毒的事情確實是他指使的,這活他已經幹了五、六年了,他發現鐵路檢查沒有航空那麽嚴謹,隻要動動腦筋,夾帶毒品是很容易的事情。在滇南那邊成本每克100塊的海洛因帶到扶風這樣的二線城市,價格就是400塊每克,甚至能賣到500塊,完全是暴利!

    受巨大利益驅使,他開始鋌而走險。一開始他是自己夾帶毒品,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需求越來越多,他發現一個人幹不過來,就去網吧、遊戲廳、KTV招募一些無業青年,讓他們夾帶,自己暗中坐陣,儼然成了一個販毒團夥。

    夾帶的辦法他想過不少,比如把毒品放進零食帶裏,弄成砂糖的樣子,還有就是像電影裏一樣,藏在安全套中吞進肚裏,或者藏在直腸裏麵。

    我問他:“你幹這行這麽久,一次都沒失手嗎?”

    獨眼龍答道:“從來沒有!唉,幹我們這行,失手一次人生就完了,我認栽,我認栽。”

    “你那個馬仔的死,你知道些什麽嗎?”我問道。

    一提到死人的問題,獨眼龍就莫名緊張:“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各回各的車廂。後來有人說死人,我跑過來一看,竟然是他,害怕出事,就給所有手下發了條信息,叫他們小心點。”

    他發的那條信息隻是一個感歎號,之前我在那些毒販手機上看到了,應該是他們自己約好的暗號,但當時撥回去卻顯示關機。

    黃小桃問:“這個老人的死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哪有那麽大膽子啊,風聲這麽緊我還殺人,我不要命啦!而且我都不認識他。”獨眼龍連連否定。

    “真的不認識?你最好什麽都別隱瞞。”我冷冷的逼問。

    獨眼龍咬咬牙道:“我想起來了,第一次發生命案的時候我離開了座位,然後回來了,看見這老家夥走過來,看我一眼又走了。我心裏納悶,這人該不會是認識我吧?於是我就跑到衛生間變裝,去了另一個車廂。”

    “這把刀之前放在哪兒?”我問道。

    “在我座位上,我用來削蘋果,你可以問我旁邊的大妹子。”獨眼龍回答。

    黃小桃鄙視地道:“真狡猾,不問就不說了是吧!”

    獨眼龍慌張地道:“政府,我真的隻見過他一麵,天地良心,我幹嘛要殺他?別說殺人了,雞我都沒殺過。”

    這時一通電話打來,是老人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聽完之後我盯著獨眼龍,盯得他有點畏懼。

    他哆哆嗦嗦的問:“政府,你看我幹嘛?”

    “你真的沒殺過人?包括間接害死人,老實回答。”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獨眼龍的鼻梁流下冷汗,嘴上仍在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那我說一個名字,你肯定有印象——潘傑!”

    獨眼龍立馬慌亂起來:“不認識!沒聽說過。”

    我一聲喝斥:“還狡辯!!!”

    獨眼龍嚇哭了,瑟瑟發抖地交代,幾年前他是有一個叫潘傑的小弟,第一次跟他跑生意,把毒品用安全套藏在肚子裏,本來說得好好的,誰成想這小子到了火車站突然掉鏈子,說不幹了,他不想坐牢。獨眼龍怒從心頭起,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豈料這一腳把他胃裏的安全套踹破了,海洛因全部進到胃裏,他就死掉了。

    說完,獨眼龍不停地求饒:“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那一腳踹得不重,我發誓。”

    “少跟我信誓旦旦的,從剛剛到現在,你發了多少誓了……潘傑死後,警察找你了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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