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但是證據不足又放了,我花大價錢請了最好的律師。不過這老東西死不認帳,官司都結了,還一直糾纏不休,有一次我……”獨眼龍欲言又止。

    “你怎麽了?”我問道。

    “我把他收拾了一頓,當然不是我自己動手的,是我那個小弟阿花做的,就是死掉的那個。”獨眼龍道。

    “你剛剛還說不認識這個老人?”我恨不得一腳把獨眼龍給踹翻。

    “我……不是怕被懷疑嘛。”

    獨眼龍交代的情況,和派出所告訴我的是一致的,我點頭:“死者潘根生就是潘傑的父親!”

    黃小桃恍然大悟:“這麽說來,是這家夥怕被老人報複,所以先下手為強。”

    我搖頭:“老人是自殺的!”

    眾人一陣驚愕,我將整個案子娓娓道來。原來潘根生在火車上看見害死自己兒子的凶手,而他自己已經被確診患有肝癌,恐怕命不久矣,於是他決定豁出性命,給兒子報仇。

    但巧的是,我們上車了,加上一個好事的毛耿直一直在說我的‘光輝事跡’,老人意識到他如果殺人可能會被查出來,甚至被我們阻止。

    他左右思量,想了一招舍身忘死的嫁禍計,正好可以借我的手把獨眼龍送進監獄。

    於是他悄悄去了獨眼龍的座位上,順走這把刀,刀上並沒有留下老人的指紋,因為他當時戴了手套,是燒雞裏麵附送的一次性手套。

    車上人員稠密,老人四處尋找合適的場所,恰好被獨眼龍的馬仔花襯衫——當年打過他的人認出來,老人怕計劃失敗,一刀捅進馬仔的肚子。

    花襯衫自然不敢聲張,衝進最近的衛生間想吸毒止痛,沒想到死在這上麵,搞出了一個‘密室殺人’。

    老人應該有一套原計劃,是把沾了自己血的刀放在獨眼龍的座位上,然後再殺了自己,這樣獨眼龍就百口莫辯了。於是他用刀割傷自己的手掌,準備把刀放回,卻發現獨眼龍坐在那裏。

    如果是按這套計劃行事,我想老人應該需要另一把凶器才能完成嫁禍,剛剛我確實在他的行李裏發現了一把折疊水果刀。

    於是他采取另一套方案,趁我們搜捕運毒團夥,後方車廂警力空虛的時候,悄悄進入一間衛生間,坐下來用那把有獨眼龍指紋的刀捅自己。做這件事需要巨大的決心和毅力,但為了替兒子報仇雪恨,他還是完成了!

    做完這件事之後,他把刀從排便口扔了,靜靜地坐著,直到失血過多死亡。

    說完之後,我補充道:“這把凶器之後可以化驗一下,上麵應該是有花襯衫的DNA的。”

    黃小桃震驚地叫道:“凶手和死者竟然是同一個人!不對,那現場沒找到一次性手套。”

    我看著屍體道:“如果我沒猜錯,手套應該就在老人肚子裏。”

    之前老人問過毛耿直,得知我驗屍是不需要解剖的,雖然我能聽音辨骨,但肚子裏有塑料手套也是聽不出來的。所以我猜老人在死前已經把手套揉成一團吞了下去,這樣整個案件就完美成立了。

    這一點,之後可以讓警方通過解剖來確認。

    這個計劃在他的臆想中確實很完美,可實際上還是漏洞百出,我驗過那麽多凶殺案,自然而然地能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它實在不像凶殺案,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可能,最後我就有了這樣的結論。

    說完之後,大家良久不語,都被老人自我犧牲的複仇震撼到了,我掏出一遝黃紙在他屍體前燒了,說道:“老人家,不好意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作為宋慈的後人絕對不能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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