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看似普通的案件已經勾起了我濃厚的興趣,這裏麵可能有一連串複雜的內情,我迫不及待地去檢查第四具屍體。

    烏望雨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和烏望田一樣,他身上也有一些打擊傷,尤其引起我注意的是腹部的一道腳印,像是被人以極大的力氣踹中,留下的淤青連死後都可以看見。

    烏望雨的致命傷就太有‘意思’了,他是被相同的凶器——那把匕首殺死的。傷口在後背、肩膀處,而且呈現出非常明顯的雙手持刀的跡象,和烏老太的傷口極像。

    然而就好像故意顛覆我之前的推測一樣,烏望雨後背這些傷口的刺入角度全部是向下的,如果以常理來判斷,凶手至少有一米九才能刺出這樣的傷口。

    我注意到烏望雨的胳膊上有一些擦痕,一般來說死後的傷口會呈現白色,生前的傷口會呈現紫紅色,這些擦痕是暗紅色,這就證明這些傷是在死亡瞬間留下的,血液中的氧氣迅速消失,血小板沒有來及凝結,因此有這樣的顏色。

    看著這些擦痕,我大致明白烏望雨是以怎樣的姿勢被殺死的了。

    我又檢查了一下,突然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我過去檢查了烏老漢兩口子的臉,掰開他們的嘴看看舌頭,又檢查了一下烏望雨的,我問烏二柱:“烏望雨不是烏老漢親生的?”

    烏二柱瞠目結舌:“厲害!不愧是專家,你咋瞧出來的?”

    我笑道:“烏望雨有兩個顯性遺傳特征,高顴骨和能卷起來的舌頭,這兩樣烏老漢夫妻都沒有,所以我才有這樣的猜想。”

    烏二柱翹起大拇指:“厲害,太厲害了!不過這事吧……家醜不可外揚,俺看還是不說了吧!”

    我嚴肅地道:“這和案情有關,說來聽聽。”

    “真的?”烏二柱挑起眉毛:“既然這樣,那我就說說吧!俺聽長輩說,俺嬸當年生下望田哥以後,俺叔為了養家出去打工了,過年才回來一趟,第二年八月份望雨哥出生了,俺叔一算不足月份,就懷疑俺嬸是不是和誰好上了,兩口子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望雨哥打小就怪可憐的,俺叔一直沒拿他當親兒子看待,稍有不順就揍他撒氣,一直到七八歲才給起名字入戶口……專家同誌,望雨哥真不是俺叔的種?”

    我敷衍道:“這得驗基因才知道,不過看起來,這個家不像表麵上那麽和睦。”

    烏二柱附和道:“可不嘛,望田哥娶下媳婦生了娃,等了快兩年,俺叔才給望雨哥買了一房媳婦……”

    “買媳婦?”我問道。

    烏二柱嚇得臉色煞白,然後滿臉堆笑:“俺不是那意思,娶媳婦不得掏彩禮嘛,俺說的買就是這意思。”

    黃隊長突然叫道:“烏二柱,你膽子不小,敢在專家麵前裝傻充愣?我不是管這一塊的,但我也有所耳聞,你們村裏買賣婦女的事情沒少發生過!”

    烏二柱信誓旦旦地道:“專家同誌,黃隊長,俺可以對天發誓,俺叔家沒有買過媳婦。”

    我冷笑一聲:“二柱,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有個習慣嗎?就是喜歡摸自己的下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