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著這條線索,在沒有驗完屍之前,我暫時不說自己的結論。

    我給烏老漢穿戴整齊,又過去檢查第三具屍體,大兒子烏望田的。解開壽衣之後,我發現這具屍體身上的傷痕比前兩具加起來還要多,似乎死前同人發生過搏鬥!

    這也不奇怪,烏望田年齡大概二十五歲左右,正值身強力壯的時候,遭遇生命危險自然會反抗。

    死者身上的傷痕較多,有一些好像是鈍器留下的,從表皮破損的形狀看,像是一種正方體的細長木棍。我的腦袋一時沒拐過彎來,便隨口問了出來,烏二柱大笑:“正方體的細長木棍,專家同誌真會形容,不就是門栓嗎?”

    我好奇地問道:“你們村還在用門栓?”

    “門栓結實啊,又不容易壞,你沒去過俺們村,在山溝溝裏,要是用鎖的話,壞了還得跑到縣城裏來修,不劃算!”烏二柱解釋道。

    我點頭,接著驗屍,在死者右側肩胛骨下方有一個刀刺的傷痕,似乎正是之前推測的凶器所留下的,力度和烏老漢身上的很像。這一次我又有全新的發現,殺死烏老漢和烏望田的凶手是一名男性,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因為他是左手持刀從上麵刺下來的,這證明他比死者要高,當然不排除雙方不是水平站立位置的可能。

    這一刀並沒有刺中要害,我注意到傷口邊緣有些不整齊,似乎凶手的手抖得很厲害,足見他當時情緒激動。

    烏望田被刺了之後迅速閃開,和凶手搏鬥,凶手抄起門栓朝烏望田身上打了許多下,下手極重,甚至打斷了兩根肋骨,烏望田的手臂也有骨裂跡象,證明他當時用雙手抵擋了許多下。

    我用聽骨木去聽烏望田的手臂關節,讓宋星辰幫我慢慢移動死者的手,最後確認了死者抬起雙手的角度,這也從側麵證明了,凶手比死者要高。

    然而殺害烏老太的凶手,從刀子的刺入角度和位置看,身高不超過一米六,而且從雙手持刀這一點判斷,力量較弱,極可能是一名女性。

    一男一女,這就有意思了,難不成凶手是一對雌雄大盜?

    我繼續檢查烏望田的屍體,他身上有一處很重的傷,雖然不是致命傷。這處傷位於喉嚨和鎖骨之間,用肉眼就可以看見一個紫紺的正方形傷口,好像印章一樣扣在那裏,我想是凶手踩著死者的胸口,把門栓高舉,朝這裏重重一捅。

    這一下打得很重,死者極可能當場窒息暈厥了過去。

    往下看,死者的心口部位有一處刀口,紮得非常穩,和我剛剛的推測聯係起來,這應該是死者不再動彈之後,凶手補的一刀,這是真正的致命傷。

    我打量著屍體,喃喃道:“熟人作案?”

    黃隊長說道:“這不可能,我們在村裏挨家挨戶打聽過,烏老漢一家社會關係簡單,既沒有欠債也沒有與人結仇!此外,家裏放錢的抽屜被人翻過,丟失了大約三千塊現金和一部手機,因此我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這是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

    “你還有一個人沒問!”我叫道。

    黃隊長一臉茫然:“我不太明白。”

    “別著急,我一會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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