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曾欠我錢,不用這樣站著,是朋友,就坐下來說話!”簡雍隨意的招了招手。

    孫觀臉色變了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依言坐了下來:“孫某慚愧!”

    豈不知道就是因為簡雍與臧霸說的關於欠錢不欠錢這同樣的一句話,初時大家還覺得是玩笑——事實上簡雍也確實是在開玩笑,十分純粹的一個玩笑,然而事後臧霸與孫觀等人一合計,卻堅定的認為,簡雍是在暗示,很明目張膽的在向自己索賄!

    這種事,是寧可誤會,不可以裝傻的。

    可憐的簡雍這回是真的躺著中槍了,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怎麽的就給人一種奸臣小人貪得無厭的那種錯覺,更不明白孫觀這會在慚愧什麽,慚愧拿金子來汙辱老子麽,笑了笑,道:“仲永兄,咱們開城布公的說吧,你們送我這個箱子,想要我做什麽?”

    “不敢!”孫觀哪還敢再說什麽交朋友這類的話,臉上堆著笑,“隻是希望先生能在使君大人麵前,替我大哥多多美言幾句。”

    孫觀也鬱悶,這回原來不是簡雍在公然索賄,而是自己有求於人,上門行賄了!

    “哈哈!”簡雍大笑,“如果我把劉玄德的腦袋給擰下來,讓你大哥坐上這徐州牧的位子,你們給我多少?”

    “這個?”孫觀嚇得站了起來,連連作揖,“先生說笑,我大哥決無此意!”

    “我也希望是這樣的!”簡雍手裏又拿起一根條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要是我給你十箱,這麽大的條子,買你大哥的腦袋,你幹麽?”

    孫觀臉上笑容頓時僵住,雙瞳驟然收縮:“先生這是何意?”

    “再加個青州刺使呢?”

    孫觀臉色數轉,由陰轉晴,嗬嗬笑道:“先生說笑了!”

    “確實是說笑!”簡雍三根手指夾著那根條子,揉成了個U字形,放到手心拋了拋,展顏笑道:“你回去告訴宣高,這根條子我收下了,順便奉送劉玄德說過的一句話:不謀萬事者,不足以謀一時!”

    孫觀呆了呆,朝簡雍深施一揖:“是!”

    目光在桌上鐵箱子流過,孫觀退後兩步,簡雍輕輕合上了箱子:“其餘的,你拿回去吧!”

    張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子夜時分了。溜進簡雍的房間,卻見著簡雍正在無聊的揉捏一根赤黃赤黃的條子。

    “喝飽了?”簡雍頭也不抬,饒有興趣的把這根被拉長了的條子再打了個結。

    張飛滿身酒氣在簡雍對麵坐了下來:“哪來的?”

    “臧霸送的,一整箱,一百斤!”

    “嗯?好闊氣!”張飛啞然失聲,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沒要!”簡雍笑了笑道,這黑子,以前也沒見他這麽貪財呀!

    張飛瞪大了眼睛:“沒要?為什麽不要?你傻了你!”

    “老子來這又不是要條子來了!”簡雍白了張飛一眼。

    “那你幹嘛來了?”張飛不服氣的坐了下來,如果說要剿匪,他張飛一個人來就行了,要敲打臧霸,張飛自信自己也能辦得很好,可偏這個簡大頭不但要跟過來,還要自己裝著一副跟他深仇大恨的架式,幹嘛呢?

    簡雍懶得理他,將手裏的揉成麻花狀的條子扔給張飛:“怎麽樣?”

    張飛道:“臧霸這五個兄弟,個個身手不弱!”

    “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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