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瑞軒心底鬆了口氣,麵上卻有些靦腆,他說:“我不該讓自家人參與劉家的事,會引起諸多猜忌。”

    劉少堂看著女婿,頗為心慰。在他看來,倪瑞軒這個年齡能想到這一層已屬不易。劉少堂再想到大哥劉少舟今後與自己關係的變化,頓時黯然神傷。

    “能想到這一層很好,同室操戈不攻自破,今後多以家業為重,父子兄弟,一定要同心,才能把事情辦好。”

    “爸爸一番教誨令我感悟頗深,興家立業是己任。”倪瑞軒由衷地說。

    “我老了,以後別在心裏有劉家倪家區分,劉家興則你興,劉家衰則你衰。”劉少堂說完話,突然一陣急咳,臉憋脹成紫茄子色,倪瑞軒驚駭不已。

    “爸爸,你沒事吧?”倪瑞軒給劉少堂捶背,心提到了嗓子眼。

    家昌失蹤,大婆去逝,這兩件事對劉少堂打擊很大,人仿佛一夜間失了精氣,氣色一直很不好,陽光下能看到他臉色有一種透明的蒼白。

    劉少堂止住咳嗽,氣色慢慢緩過來。

    “爸,找郎中瞧瞧,別是有什麽惡疾,拖久了不利治療。”倪瑞軒說。

    “我沒事,放心吧!”劉少堂嘴上說沒事,仍有輕微餘咳。

    倪瑞軒建議重修劉家大院得到劉少堂允許,立即招來泥瓦匠和木匠對院子重新測量,整體規劃。

    這次重建,以土樓為軸心將劉家院牆向外擴展。在原來的基礎上,院子比原來大了一倍,設前後兩院,前院為主人居室。土樓圍入後院,所有佃戶和民團隊員盡皆住後院偏房。

    開工之日燃起一長串鞭炮劈劈叭叭震耳欲聾。鞭炮聲一停,鑿木拉鋸聲響徹院子。該修繕補缺立即和漿墊磚撐木,需重建的轟一聲推倒。

    準備推倒醬菜房時,被劉少堂阻止了。

    倪瑞軒認為醬菜房後牆與廚房後牆連體,拆院牆必須要拆了灶房,何況醬菜房椽木腐朽,房頂有漏雨,占據的位置有礙院子格局,有必要拆除。

    倪瑞軒遭到劉少堂反對,沒有堅持己見,連維修土樓內拆樓梯撬地板也未遭到阻止,倪瑞軒心中覺得醬菜房裏有什麽秘密,如此想著,不再提拆醬菜房。

    兩個月後,前院裝修重建完工。

    大門兩側丈八高門柱托起一座飛簷門樓,新門柱青磚到頂白灰勾縫,門樓青灰瓦蓋。

    院牆端正四方,仿南京古城牆留了垛口。前院兩排各三間青磚到頂,一楞楞小瓦筆直整齊。後院以土樓為主體,兩側雖是灶房和長工居住的稍矮小的屋舍,仍比普通農家要闊氣許多。

    站土樓頂端從槍眼四望,想偷襲劉家大院一覽無疑。還有一個秘密,從土樓修了一條秘道直通倪瑞軒家的菜窖,這條秘道,外人隻有王豆豆、張喜子等幾名民團骨幹知道。

    劉家大院顯示新一輪景象,僅門樓的氣勢恢宏在整過臨河鎮也難找。

    按當初劉少堂與倪瑞軒爹媽約定,新婚一個月倪瑞軒劉菊妹夫妻便可搬入劉家居住。但劉少堂似乎忘了這件事隻字不提,倪瑞軒爹媽到是挺高興,兒子媳婦住在自己家裏。

    完工後工程款結算隻有劉少堂和盈月知道,這讓倪瑞軒感受到自己終究是局外人,心頭隱約有些刺痛。

    其實倪瑞軒時刻警醒自已,劉家文跟隨劉少堂這麽多年,仍當外人看。你雖為女婿,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女婿終究沒有血緣關係,比不了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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