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九有些激動,他想問對付誰,沒問出口,大哥既不讓知道自有他的想法。可是,劉九隱約覺得是對付房向東,他說:“大哥,如果殺房向東,我要去。”

    劉家文點點頭。

    “我看著他命人綁你,橫拖著你黑進屋子,我那時候發誓要鐐了他。”

    劉家文沒說話拍著劉九的肩點點頭。

    後半夜,開始下雪,起初一粒粒落地沙沙聲響,變成一朵朵雪花,落地無聲。

    四條黑影從碼頭客棧溜出來,順著牆角躲躲閃閃。鎮子裏的狗縮進自家灶角,頭埋進胯間盤好了,任憑門外雪花飄舞。

    人影順著牆根摸到派出所後圍牆。

    房向東睡得香甜,臨睡前還把剛到手的二百塊大洋拿在油燈下細數一遍,嘴邊吹了放在耳邊細細享受迷人的回音。劉家家底厚,二百塊大洋不用討價還價。多辦幾單這樣的案子就可在桃源縣買宅院,再花筆錢找縣長將自已調去縣局當差,豈不美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房向東夢見自己當上縣局局長時,房門被挑開了,人影卷著雪花挾帶寒風湧進房裏,房向東頭縮進被窩深處。

    門又關上了,點亮油燈,房向東還算警覺,縮進被窩,他意識到有人進來了,蹬開被子的同時伸手抓槍。隻可惜為時已晚,沒容他拉栓上膛,手腕被鉗住了,來人僅輕輕輕一擰,槍“嗆啷”掉在地上,房向東被拖出熱被窩。

    來人摘下頭上狗皮帽,其中一人哂一聲笑說:“房所長,想不到我會來找你吧!”

    “劉賬房?”

    房向東驚呼一聲,有二人麵生,不是鎮上人。

    麵生者正是楊明亮和表弟周士通。

    “所長好記性,還記得我。”劉家文一改往日斯文,摘下的狗皮帽摔在床櫃上,厲聲說:“關我三天,這三天裏我時刻發誓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先幹掉你。”

    “老兄,我也是受別人挑唆冤枉你,我向你賠禮,給你道歉。”房向東連驚帶嚇渾身瑟瑟發抖,何況是風雪交加的夜晚被拖出熱被窩,上下牙齒相撞發出格格聲。

    “太遲了,如果不是看在錢的麵上你會放我嗎?這幾年養肥了你,卻養了條白眼狼。”劉家文嘿嘿陰笑幾聲。

    劉九楊明亮分別亮出手中長刀,刀尖寒光如冰溜子瀅亮欲滴。

    房向東渾身篩糠腳軟腿抖,嘴裏吐不出一個字;眼瞅勢頭不妙,撲到門邊想開門逃跑,口中沒忘大聲呼救:“來人—呐!”呐字沒喊完,劉九和劉家文手中長刀同時從後背直貫而入,透胸而出。

    房向東張開雙臂“撲嗵”趴在地上,兩把透胸的刀尖縮回腔內,暗紅色的血水從身下流出來,低窪處回漩聚集。

    四肢在冰冷的地麵上抓撓抽搐,如被切斷的蚯蚓扭曲狂舞。

    劉家文拖床底木箱子,取出錢袋拎在手裏。

    劉九撥出房向東背上的長刀說:“一不做二不休,潛回劉圩子殺劉少堂。”

    劉家文說:“先留下老狐狸的頭,等以後得空回來砍了他。”

    楊明亮拈起桌上毛筆,醮上血水在牆壁寫下“青幫”二字,吹燈開門,越牆踏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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