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入冬都會有外地商人進臨河鎮,農人秋天收完了棉,入冬紡線織布,也有人專門紡鈔等外地商人采購。

    “你們別另外開桌了,人多搭在一起喝著也熱鬧些,幾位意下如何。”楊明亮說。

    房士光等人盯著劉九和劉家文,他倆是主心骨,劉九則等劉家文說話。

    “楊老板客氣了,隻怕我等擾了你清靜。”劉家文說。

    “請吧!別客氣了,我等初到貴地,有諸多事仰仗各位幫手。今天我請幾位喝酒,算是見麵禮,這點麵子要給哦。”楊明亮言詞懇切。

    房士光顯得猶豫,他的心思全在賭局上,喝了人家的酒,哪還好意思贏錢。

    “這樣吧!楊老板如此客氣,我們也別太小家子氣了,今晚陪客人喝個痛快,賭個痛快。”

    劉家文發話,劉九揮手,房士光等人歪著屁股入座。

    倒是劉家文後麵那句今晚賭個痛快讓房士光眼睛一亮,對方畢竟隻有三個人,灌醉楊掌櫃等於是把他放在沾板上慢慢剔鱗削片,那種感覺豈不很美妙。

    馬銀龍弓腰立於一旁,有劉賬房及另一位體麵的老板在場,無需擔心劉九等潑皮欠賬。所以,馬銀龍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朗若晴空,又如剛澆水的小花舒展花瓣。

    “劉賬房,許久不來抬舉小店了。”馬銀龍說。

    “嗬嗬,馬老板還記得我這麽個小角色呀。”劉家文客氣地說。

    “您可是臨河鎮有頭有臉的文化人,哪裏似我這等小家雀見著日頭忙忙碌碌。”馬銀龍一副謙卑之態。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揚州來的楊掌櫃,做大買賣。”劉家文對外客一一作了介紹,然後轉向楊掌櫃說:“馬銀龍,臨河鎮乃至桃源縣大名鼎鼎的黃旗酒館老板。”

    “聽說過黃旗酒館的野豬鹹肉,久聞未曾得嚐。”楊掌櫃說。

    臨河鎮揚名在外,也給自家臉上增了彩。劉久房士光裝作溫文爾雅,臉掛吟吟笑容。

    “小店新增了幾道揚州菜,不知是否地道,正好請楊老板鑒別,如何?”馬銀龍說。

    “好,不過,你這裏的特色菜一個不能少。今晚有幸請新結識的幾位兄弟暢飲,菜要地道,速度要快,晚上還有生意要做。”楊明亮爽快地說。

    “諸位放心,請稍候。”馬銀龍說完去張羅酒菜。

    大奶媽仍端坐收款台後,日出日落不停手往嘴裏填葵花子,大嘴片子上下翻飛,噗噗吐殼。那兩大坨一年四季寒來暑往垛在身前,忙活時不停上竄下跳。

    劉家文和楊老板聊臨河鎮趣事,等酒菜上來。劉九有一句沒一句和楊老板的堂哥、表哥閑扯,房士光吳超幫腔。

    小二開始上菜。

    第一道用竹葉包裹,香菇蓋著的什麽菜放於桌麵,馬掌櫃沒介紹菜名。

    楊明亮瞧見了眉眼舒開,拎起筷子連著竹葉香菇夾了放在麵前碟內,挑開香菇剝開竹葉露出裏麵的雞中翅。瞬間,薑蔥和著竹葉肉香彌漫在空氣中,令人舌下生津。楊明亮沒有急於動筷子,而是先閉目嗅了嗅,才夾起竹葉中的雞中翅放入口中。

    “嗯,有七成。”楊明亮放下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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