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士貴以勝利者的姿態跟在眾人身後衝進倪家大院,大門外留下守衛端槍直立。

    清蓮和祝管家一樣是聽到第二排槍聲醒來的,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走進院裏,與一窩蜂湧進來的警察迎麵而立。她愣愣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雙手停在脖子下方的一顆紐扣上。

    朱士貴見到清蓮,眼裏瞬間閃過一道亮光,他喉嚨裏發出一聲響亮的幹咳,原本與清蓮愣愣相持的警察明白過來,繼續端槍往後院走。朱士貴掏出槍,逼著清蓮回到她的睡房。

    老管家祝修生躲在床下,聽到前後院槍聲不斷,如炒豆子一般,槍聲裏夾雜慘叫和呻吟,他聽出是禮忠、禮孝、紅菱,最後他聽到太太的怒罵也淹沒在槍聲裏。祝修生在床下流下一串淚水,他的心難受到了極點,自己跟隨半生的老爺和太太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就在這時,他聽到清蓮發出一聲尖叫和一個男人猙獰的狂笑,在這刺耳的狂笑聲中,他痛苦在閉上眼睛,心想自己這麽苟且偷活有意思嗎?清連的尖叫一聲聲穿破耳膜,撕扯他的心,他再也無法忍受,從床下爬出來,順手從床邊摸到一把斧子,握在手中如喝醉酒般衝進清蓮的睡房。

    朱士貴正將清蓮按倒在床上扒她的衣服,朦朧的光線裏,看到她如雪一般白,立即興奮不已,正欲將嘴按到清蓮的上,卻聽到身後的門被踢開了。他惱怒地回頭,看到一個白發老人高舉斧子雙眼噴火衝過來,嘴裏叫著:“畜牲,我跟你拚了。”

    朱士貴正在興頭上,被祝修生衝進來,立即有些泄氣,他鬆開清蓮舉槍對準祝修生的胸脯連開三槍,祝修生軟軟倒了下去,手中斧子“當啷”脫手。

    這一切清蓮真真切切看在眼裏,眼見朝夕相處的管家為救自己被打死,一腔仇恨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燒遍她全身,將她所有害怕驅趕得幹幹淨淨。她不顧一切翻身下地,抓起斧子,朝朱士貴撲去。

    “畜牲……”

    朱士貴手中的槍又響了,他望一眼倒在地上的清蓮,舔著發幹的嘴唇戀戀不舍走出房門。

    “不留一個活口,全部殺死,一隻小鳥也不許放過。”朱士貴站在院中惡狠狠地說道。

    槍聲在潮濕的濃霧中由密集到零星後來是斷斷續續飄散遠去。

    幾名留守船工悄悄劃一條船離開紅菱灣,駛進運河蘆葦深處。

    “倪家有的是錢,你們仔細搜查,看有沒有夾牆和地窖,現洋古董全部運走,其餘的一把火燒了。”

    倪家大院傳來的槍聲將周圍村落吵醒了,人們在濕重的霧氣中沒敢走出家門,他們從很少聽到那麽稠密持續那麽久的槍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