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還敢把老子給吃啦?弄火了老子一槍“嘣”了他。”

    “那可不行,他可是我孩子親爹,孩子沒爹我活在世上很累的。”

    “不是還有我嗎?”

    “你得了吧!哪天又看上一個小狐狸精,哪裏還能想起我?”

    “把我當成啥人了……”

    “你快走吧,天亮了,別在這街口太久了,讓街坊看見我還能出這門嗎?”

    “好好,我走,我走。”

    “朱局長,別忘了那件事該怎麽辦哦?”

    “放心吧!忘不了,你就等消息吧。”

    王豆腐聽到馬小蓮關街門落栓聲空洞回蕩,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到朱士貴沉重的皮靴震耳欲聾完全消失,這才鬆了口氣。他捂著胸脯在心裏說:“萬幸呀,如果貿然上前叫門,恰好撞進警察局長懷裏,此時已經束手遭擒,那真是冤到家了。”

    一隻野貓瘦骨嶙峋從他腳邊遛遛達達走過,原本已經走過去了,卻又回頭用灰蒙蒙的軟弱無力的眼睛打量王豆腐,頃刻,張開嘴“貓嗚!”一聲複又迎著寒風往巷子深處去。

    馬小蓮最後對朱士貴說別忘了那件事該怎麽辦?那件事究竟是什麽事?是要警察抓自己還是對付倪天路?他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婊\\子。”王豆腐望著馬小蓮剛才站立過的石階惡狠狠地罵道。

    王豆腐不知道,如果不是靈機一動臨時換了住地,此時已經和倪天路關在同一間牢房裏,又或者早被打死了。

    馬小蓮以前見過朱士貴,當她意識到倪天路買槍行為將危及自家生意還有丈夫生命時,背著倪天豪去找朱士貴。如她所料一樣,朱士貴見了她,眼睛立刻眯成一條縫,沒有太多鋪墊迅速勾搭成奸。由警察局出來,按照朱士貴的授意,從倪天豪嘴裏得知王豆腐住的旅館,那間小旅館因此被一群來曆不明的人翻了個底朝天,人沒找到,旅館小老板因此挨了一頓飽揍。

    倪天路夜裏發起高燒,燒得他整夜說胡話,不停呼喚嬌嬌,不停要喝水。

    後半夜下了一場雨,雨不大,綿密。倪天路被窗外飄進來的雨淋醒了,雨點冰涼,蟄膚之痛。他張開嘴伸出舌頭接著雨水,落到舌頭上僅零星幾滴。朦朧中神智清醒幾分,睜開眼睛想移動身體靠近窗子底下,似乎那樣可以更接近雨水。朦朧中似乎有人站在眼前,遮蔽了窗,初時已為眼花,也沒在意,所有心思都在想著如何接窗外飄進來的雨水。正在這時,有一注熱水澆在臉上,燙得他激靈地哆嗦一下,並徹底清醒了。淋漓的熱水從天而降,讓他睜不開眼睛,流進嘴角嚐到一種苦澀的鹹,還有一股死魚的腥臭味。

    “哈哈……老子給你水喝,張開嘴喝呀,老子憋了半夜,管你喝個飽……”

    倪天路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亮光,看到黑魚頭對著自己的臉撒尿,一甩一甩似乎是在畫圓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