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君笙心懷忐忑地行軍,他知道此時己方的隊伍已經進入了孫營的瞭望範圍,隨時可能遭受到對方的弓弩襲擊,甚至對方可能倚仗著自己的人數優勢,直接衝出來襲殺自己,在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麽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放炮吧!不管有沒有用聽個響也好。”盧君笙因為過於緊張,甚至都笑了出來。

    馬捷算是這種大筒的總督造,這種武器的性能他比盧君笙還要清楚,他倒不是很慌張,而是很鎮定地跟盧君笙說,“這東西的性能不是太穩定的,請把主力部隊離得遠一些,我怕馬上炸膛會傷及無辜。”

    盧君笙隻好讓馬捷帶領他的那一營暫時脫離隊伍,並且約定以炮響的那一聲為號,同時發起進攻。

    馬捷並沒有讓盧君笙等待多久,突然的一聲巨響讓盧君笙的馬匹受了驚,撒開四蹄就跑了起來,盧君笙無法勒住馬,隻好將錯就錯,發起了總攻的命令,他自己先率騎兵營攻擊敵人的側翼營壘,大股步卒再以預定的陣型跟上,這就是所謂“以正合,以奇勝”。

    馬捷的手上共有裝填完畢的大筒五十個,其中炸膛無效的就占了一半以上,剩下的一小半也很難有什麽準頭,說實話,以這個時代的工業水平,沒炸到自己人頭上盧君笙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真正按預定方向砸到對麵營地裏麵的隻有三發炮彈,而且也都是煙霧大而威力小,還是因為火藥比例不合理的原因。

    “夠了!這就足夠了!”盧君笙指揮著自己的親兵衝進了敵軍的營寨,敵軍早就被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喚醒了,但大部分敵軍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這個時代連鞭炮都還沒有被發明出來,很多士兵都以為是打雷了。

    “殺!”盧君笙麵帶血紅色的詭異麵具,如同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鬼,揮舞著長柄刀首先砍下了第一顆人頭。

    敵軍的軍營瞬間大亂,雖然也有部分將領比較清醒,很快開始組織抵抗,但也隻是杯水車薪,等他們把人數剛剛清點好,盧君笙的步卒又殺到了。

    盧君笙和他的騎兵們在衝鋒之前,每個人都喝了大量的烈酒,這也是盧君笙的創舉,利用高粱酒為基礎萃取高濃度的酒精,原本是為了預防漠北地區常見的風寒病,但烈酒同樣是讓人勇猛無敵的催化劑。

    盧君笙本是個很溫和的年輕人,對自己的女人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但一旦上了戰場,他就再也沒有選擇了,可以說任何一個人到了戰場上,隻要他還想活下去,就必須化身惡魔,殺死一切敢於抵抗自己的人,哪怕對方是女人或小孩,隻要拿起武器敢於抵抗,那就是敵人,這種狀態在後世被稱為“戰爭歇斯底裏”。

    盧君笙帶領自己的騎兵左突右衝,不斷地在敵軍已經組織好的陣型當中撕開缺口,以供自己的步兵隊伍能夠平穩地碾壓過去,可以說這種戰法就是他在無數次吃虧當中向北蠻學習到的,小股騎兵騷擾,大股部隊伺機衝鋒,雖然簡單粗暴,但卻直接有效。

    就在一切順利之時,盧君笙卻很不幸地中了一箭,原來是敵人已經組織起來自己的弓弩手,正在朝著盧君笙的方向反擊,不僅是盧君笙,很多騎兵都中了箭,畢竟他們可不像步兵那樣押著盾牌前進。

    這隻箭好死不死,正插在盧君笙的左肋下,插得極深,盧君笙自己看都嚇了一跳,這不會已經插到心髒裏去了吧?

    “老子還沒死!給我衝!”盧君笙知道就算真的已經插進了心髒,現在也不是撤退的時候,戰爭已經到了最膠著的階段,進則未必生,但退就一定會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