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是一架普通的立式鋼琴,無論是88個鍵位還是腳踏的形狀都很難看出與地球文明之間的區別,更重要的是,無論鄧思偉如何檢查,都沒能從中發察覺出任何可以與陰謀掛鉤的聯係來,既沒有能把手指夾斷的機關,也沒有會將腳板戳穿的暗器,除了音色有些不夠圓潤外,一切都與平常無異。讓鄧思偉不禁為自己對阿爾伯特的無端懷疑感到一絲羞愧“既然來到這裏,就不妨試試這架鋼琴。”

    看似未睡醒的阿爾伯特,不經意的隨口提起:“如果沒猜錯的話,除了提琴,在鋼琴上麵你肯定也有不淺的造詣,就讓我聽一下吧。”

    “不太好吧?總覺得這裏似乎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放心,就這間山莊還沒有什麽禁止涉足的禁地,更何況我們又不是小偷,有人問起,就全當作是音樂實踐課的提前預演好了!”

    阿爾伯特拍著胸口的保證讓懷揣500枚意外之財的鄧思偉的最後一點懷疑也被層層剝落,在貪欲的驅使下不疑有它地坐在了鋼琴前。

    如果說稍有“陷阱”就可以拒絕歸還金幣的話,想必阿爾伯特也不敢坑他,頭腦已經被飄逸著銅臭的貨殖所迷惑的鄧思偉喪失了人類最寶貴的警惕性,輕易地就在誘惑中按照對方寫好的劇本一步步翩翩起舞。

    鄧思偉名為調音實為檢查地用試音錘為鋼琴調完音後,坐在鋼琴前的軟塌上,將手搭在琴鍵一動不動。

    “上次你哼的曲子我覺得非常動聽,可以用鋼琴表現出來嗎?”

    阿爾伯特所說的曲目是一首曾以“日不落”為國名前綴的島國民歌。

    在人類還沒能從海洋的探索中停下自己的腳步時,這個島國與大陸另一個由蠻荒部落所建立的國家為了爭奪霸權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陸爭霸,作為曠日持久的爭霸競賽,除了付諸武力外,為了宣揚自己沒有悠久曆史的民族優越性,爭霸的範圍逐漸從軍備競賽擴展到從禮儀製度到皇室生活、從民族特性到藝術領域等一切能被人抬上桌麵進行比較的領域。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優雅和強大,雙方無不表現出想要徹底壓倒對方的急迫性來,這其中無論藝術家還是他們的藝術本身都未能免俗於這場硝煙彌漫的無聲戰鬥。當一方拿出一幅技術精湛的藝術品時,另一方肯定也會對抗性地拿出至少水平相當的藝術品,再丟下幾句攻訐以示內心的不屑。

    在這種充滿對抗的大前提下,當蠻荒國家的一個附屬小國裏流淌著日爾曼民族血液的音樂家在歌劇中寫出一首轟動大陸的“D大調卡農”時,島國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有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音樂作品,頓時慌了手腳,無數音樂家絞盡腦汁也未能想出在水平上足以抗衡的作品,讓島國無形中在藝術領域處於下風位置,直到一名叫約翰·蓋伊的音樂家將一首流傳在鄉間的愛情民歌同樣改編到歌劇中才勉為其難地在漫天嘲諷中挽回一絲顏麵。

    所以聽到阿爾伯特提示性的言語,鄧思偉略一思索,手指一壓,一串名為“綠袖子”的美妙音符立時從指尖勃勃流淌而出,如棕棕溪流洋溢在小屋之內。

    當鄧思偉按下停止的休止符,環顧四周時,才發覺原本靜立欣賞的觀眾已經在悄然間消逝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名身材嬌小爬在窗口向內張望的漂亮女孩。

    “剛剛那首曲子是你寫的嗎?”異常甜美的童音從女孩口中發出的同時,女孩爬下窗口,從敞開的大門走了進來,在鄧思偉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一副娃娃臉的女孩個頭並不高,穿著類似羅莉塔的複雜衣飾,黑漆閃亮的大眼睛和小巧的鼻頭、精巧嘴唇在雪白的肌膚襯托下就如同精致的白瓷娃娃般惹人憐愛。這或許是一名被造物主賦予矮人身份的女孩,鄧思偉默默想到。之所以如此猜想,那是因為在女孩可愛的臉盤下,有著與身材頗為不成比例的女性特征在外表上描述出她已成年的基本特性,讓鄧思偉意識到對方可能已經脫離了女孩這一低齡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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