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清楚那位頂著“科林斯水蛭”頭銜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想的,或許誠如他的競爭對手所形容的那樣:“在將目標的全身鮮血吸食幹淨以前絕不會鬆口。”所以對鄧思偉和瑪特的訓練才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要將最後一點剩餘價值都要壓榨幹淨。

    之所以如此肯定,完全是因為發覺本來就有些詳細過頭的禮儀課程在擺脫自身嫌疑以前居然多出了一門所謂培養藝術修養的輔助課程,就不得不讓在禮儀的烘爐上苦苦煎熬的兩人,對巴恩的話產生了懷疑:侍衛就算要陪著主人出入高級場所,也沒有必要在個人修養上進入藝術的殿堂吧,難不成在某些時刻還需要他們這種用五大三粗的身材再加上麵目猙獰的外表來討生活的保鏢對藝術品和音樂進行評頭論足?

    所以隻要稍有理智的人多少都會察覺出這裏暗藏的貓膩,更何況是鄧思偉這種天生的疑心病患者。

    至於那位似乎從平地裏突然冒出來專門進行藝術培養的臨時老師叫阿爾伯特,按照他充滿可疑氣息的說法,他是名流浪四方的呤遊詩人,隻是這一點很難得到大家的認同,畢竟誰都明白那位巴克其迪亞公爵的習性。在對家族內部進行了一次血腥清洗後,這位公爵就似乎患上了人才收集癖,得不到他的認同要想進入巴克其迪亞家族基本上可以稱之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何況是一名街頭上隨處可見的呤遊詩人。

    故而在得知一個名為阿爾伯特的呤遊詩人要對鄧思偉與瑪特進行藝術培養時,在第一反應時間出來抗議的不是當事者本人,而是那位固執的管家巴恩——無論是身為管家的尊嚴還是以前接受過的貴族教育,都本能地讓他反感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士,搶走了原本應該由他來進行的教育課程。不可得知這算不算是對他在這方麵的修養所進行的否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想必巴恩對自己在這方麵的水平多少還是有些自信,才表現出如此的不甘來。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出人意料,當巴恩從剛參加完皇室舞會的公爵的休息室裏垂頭喪氣地出來時,在好事者的口中立刻傳出了巴恩被公爵大人嚴厲訓斥的謠言。緊接著,仿佛為了落實謠言的正確性,巴恩不僅大方地將他想爭取的工作讓給了阿爾伯特,更宣布為了配合對方的工作,這位阿爾伯特大幅度提高待遇到讓人眼紅的地步,而且還獲得了在山莊任意行走並進行參觀的資格。

    “那是不是也同時獲得了可以在任何時候進入女性眷屬的閨房,並參觀公爵大人性行為的資格呢?”這一點就隻有巴克其迪亞公爵才知道了,或許還真有想將女兒嫁給對方的可能性吧!但是,這裏必須指出的是,如果說巴克其迪亞公爵聽到這個流言後想要查明這個惡毒的流言到底是從何處流出時,那麽也不會花上太多功夫,就能發現這是鄧思偉在得知阿爾伯特月薪高達500枚科爾德瓦金幣時,用飽含嫉妒的語氣在花園裏與瑪特的私下對話,至於這個對話又是如何在同樣心懷嫉妒的下人之間流傳開的,恐怕也隻有鄧思偉才知道了。

    還好,“水蛭”大人沒聽說更沒有為這種無聊的事件而徒費腦筋的習慣,所以鄧思偉迎來的不是充滿怒火的報複,而是謠言的被中傷者興致勃勃地全程參觀和那眼神中毫不掩飾的看猴戲眼神。

    巴恩的禮儀教育無可指責,唯一可笑的隻是鄧思偉和瑪特的學習進度,畢竟誰也不能指望兩個前不久還進行裸奔的人物在走路吃飯都注重細節的貴族禮儀上能有上佳的表現,所以偶爾間弄反的男女儀式區別讓阿爾伯特大笑不已,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樣,這才不枉我特地觀賞一番。”當然如果從另一層意思來看,或許他是認為那位巴克其迪亞公爵要的就是這類喜劇效果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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